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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5 〖西班牙〗 皮埃尔·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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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丰

  将法国马赛队总经理皮埃尔·贝

  恩选入本书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杰出的贡献,而是因为马赛贿赂丑闻。足球比赛应该是公平和公正的,但贝恩却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收买对手,制造了一起罕见的足球丑闻,致使马赛俱乐部的每一个队员都被传讯。一年后,马赛队被降至乙级,老板塔皮被禁止永远不得参与足球事务。从此,法国足球的一个时代结束了。这是法国的悲哀,也是世界球迷的悲哀。国际足联对马赛俱乐部的严惩表明,作为世界第一运动的管理机构,国际足联有能力捍卫足球的公平和公正。

  事情是这样的。1993年5月26日,在慕尼黑的奥林匹克体育场举行了欧洲冠军杯决赛,到场观众有6.4万人之多。结果马赛奥林匹克队以1∶0战胜了锐不可挡的意大利王牌劲旅AC米兰队。当终场哨声响起的时候,法国球迷们疯狂地涌入场内,庆祝盼望了37年的冠军。

  客观地说,马赛队能够取得这场决赛的胜利主要得益于正确的战术。开赛前,针对势不可挡的AC米兰队,主教练戈埃塔尔斯和他的两名助手制定的对策是:"不失一球就是胜利。"整场比赛中,马赛队全体队员配合默契,守门员巴尔泰把守的大门如同铁将军当关,任凭对手如何狂轰滥炸都攻不下。黑人球员巴·博利和阿·贝利利用一次角球机会攻破对方城池,打入了致胜的一球。

  但一个月后,马赛俱乐部的总经理皮埃尔·贝恩便以"主动舞弊"的罪名受到指控并被警方传讯。一时间,马赛贿赂案沸沸扬扬,轰动了整个国际足坛。原来,马赛队为了参加欧洲冠军杯决赛做了手脚。就在冠军杯决赛前的一周,法国甲级联赛只剩下两轮,马赛队以4分优势领先于巴黎圣日耳曼队。它的下一个对手是为保级而苦苦奋斗的瓦朗西安队。为了顺利拿下联赛冠军头衔,同时也为了更好地备战欧洲冠军杯决赛,马赛队的总经理贝恩使用了最卑劣的手段,他不择手段地贿赂对手。

  贝恩不惜重金收买对手。他让自己的后卫,曾在瓦朗西安队踢过球的艾德利接通了下榻于马赛一家饭店的瓦队队员雅各·格拉斯曼的房间电话。"格拉斯曼先生,明天的比赛你能否踢得放松一些?我们会为此付出报酬。"贝恩直截了当地说。

  "但我们还有另外10个人。"格拉斯曼答道。

  "放心吧,和你一个房间的罗伯特和布鲁查加已经答应我了。"贝恩说。

  第二天,马赛队主场迎战瓦朗西安队,在前23分钟,双方0∶0。此时罗伯特被马赛队队员铲倒,躺在地上呻吟不起,裁判维尼让队医把罗伯特抬到场外治疗,于是罗伯特以膝伤为由再也没有上场。

  马赛队最终以1∶0赢得了这场比赛,这使得联赛冠军成为囊中之物,但瓦朗西安队却最终以一分之差落入乙级队行列。

  也许是由于球队的失利和濒临降级触动了格拉斯曼愤怒的神经。第二天,他便向法国足协和 新闻界披露了马赛队行贿的丑恶行径。马赛俱乐部副主席立即做出反应,辟谣说这只是一些人为阻止马赛队夺取冠军而编造的谎言。6天后,马赛队在慕尼黑奇迹般地击败了AC米兰队,这一胜利暂时让人们忘记了丑闻。

  但法律程序仍在按部就班地进行。6月26日,警方以受贿为由传讯了罗伯特。在警方严厉的审问面前,罗伯特精神崩溃了。他承认在赛前接到过与格拉斯曼相同内容的电话,并在赛后有人给了他妻子克里斯蒂娜一个装有25万法郎的信封。警方根据他的供认,在他岳母的后院挖出了这笔现金。有了铁的证据,罗伯特被拘留,他的妻子以同谋罪被捕。好端端的一对夫妻就这样成了阶下囚。 随后被拘留的还有阿根廷夺得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冠军的二号功臣布鲁查加。布鲁查加对受贿事实供认不讳,一世英名的他晚节不保,落得这般下场。

  贝恩也在6月26日收到了传票,但精明的贝恩提前几小时住进了马赛的一家精神病院。他的这一行为使自己的处境更加微妙,因为谁也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合。贝恩简直是聪明过头了,瓦朗西安市监狱专业医生对他进行了全面的体检,认定他健康状况良好。此时,他再也没有理由拒绝瓦朗西安警察局的拘捕了。

  与此同时,警察搜查了贝恩的办公室,找到了一叠与罗伯特那个相同的信封和一大堆现金。马赛队的队员也一个接一个地被收审。这在俱乐部的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

  马赛队的大老板塔皮也坐不住了。他公开向新闻界宣称:司法部的行为是野蛮的法西斯行为,他们利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他的队员与官员。对此,司法部长梅埃内里埃大为愤怒,立刻以诽谤罪对塔皮进行指控。但指控和传讯并没有吓倒塔皮。

  7月6日,负责此案的法官贝菲和瓦朗西安队的原教练普里莫拉茨来到了塔皮的办公室,因为普里莫拉茨曾向检察院表示,在6月中旬塔皮曾试图用金钱来劝诱普里莫拉茨承担此事的全部责任。对此,塔皮矢口否认,并声言这一切早有预谋。

  7月8日,地方法官又向新闻界说,从马赛丑闻东窗事发到现在,已经收到好几封恐吓信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总统密特朗在1994年的巴士底狱纪念日上的一席谈话,他不仅对塔皮为法国足球做出的贡献给予了赞赏,还对检查官蒙戈尔菲埃在马赛案的调查说得过多表示不理解。总统的一番话给这起事件的调查增加了难度。

  其实,马赛队行贿不止这一次。在1994年的欧洲冠军杯赛上,马赛队就涉嫌贿赂了莫斯科中央陆军队。5月13日,陆军队主教练科斯季列夫在接受俄罗斯《体育快报》记者采访时说:"在柏林比赛前,我们曾接到过马赛队官员的电话,他要求我们放水,并为此付给我们报酬。在与马赛队比赛前,很多队员突感不适,因而造成了0∶6的惨败。"在这则报道引起了法国办案人员的注意后,科斯季列夫又改口说:"我不能为我的队员的不佳表现而随便寻找借口,马赛队是清白的,那个电话也仅仅是个玩笑而已。"

  科斯季列夫两次讲话明显不同,引起了国际足联的关注。作为国际足坛的最高管理机构,国际足联不能容忍贿赂事件的滋生与蔓延。秘书长布拉特7月18日在苏黎世接受一家报纸的采访时表示:"只要马赛队行贿属实,国际足联将会对其进行严厉的制裁。如果只是个别队员涉及此案,他们将会被禁止参加国际比赛;如果这一切是马赛队的官员所为,那么马赛队将会受到严惩。"

  贝恩和塔皮还心存侥幸心理,以为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过一段时间就会不了了之,因为当初巴塞罗那贿赂案就是不了了之的。他们静下心来,投入资金招聘新球员,准备在下个赛季中争取蝉联。但法律是无情的,原则是不能随便更动的。法国足协高举公正与公平的大旗,对马赛队做出了严厉的惩罚,不管马赛队花多少钱买了多少大牌球星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绩,赛季结束时马赛队将降为乙级队,同时俱乐部大老板塔皮将永远不得染指足球事务。

  马赛丑闻就这样收场了。应该说判罚是必要的,绿茵场容不得黑金,容不得黑幕交易。绿茵场上是球技与道德的较量,不是金钱的较量。

  君子图名,取之有道。马赛丑闻影响的不是一个人,也不只是一个俱乐部,而是整个足坛。马赛俱乐部的球员纷纷跳槽,重新寻找新的东家。法国足协的严厉惩罚有强烈的警示作用。从此再也没有哪支球队敢如此放肆地贿赂对手,绿茵场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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