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金殿“雷火炼殿”能否重现?



  风景奇幽的武当山,古时叫“太和山”。它北通秦岭,南接巴山,绵亘起伏,方圆400 多公里,有奇峰72,拔地刺天,十分雄伟。山间林木葱茂,泉冽洞幽。主峰天柱峰,更是一峰独秀,高1600余米,好似“一柱擎天”。
  而其它各峰略有倾斜,象是俯首朝拜天柱峰。明代著名地理学家、旅行家徐霞客领略武当风光后,赞美它是“气吞秦华银河近,势压岷峨玉垒高”。宋代书法家米帝曾为武当山写下了“第一山”三个大字,此碑如今仍耸立在“元和观”旁。
  武当山又是道教名山。据《大岳太和山志》记载,早在1300多年前的唐代贞观年间,就开始在武当山兴建五龙祠,宣扬道教。道教,形成于东汉晚期,尊东汉末年张道陵为创始人,奉老聃为教祖和天神。武当山的道教,敬奉“玄天真武上帝”,据说武当山就是由“非真武不足以当之”而得名。
  相传,明代朱元璋打天下时,在武当山被元朝兵马围困,只得退守山顶。当时山顶有个小石庙,庙里供着真武祖师。朱元璋磕头祷告:“北海玄天真武祖师,保佑我冲下山去,得帝以后,我住什么房子,你住什么房子;天下百姓朝拜我,一样朝拜你。”说罢,武当山刮起一阵怪风,成群的虎豹满山奔跑。山下元兵围困了几天,不见朱元璋影子,以为其早被野兽吃了,就退守撤围。朱元璋以为真武大帝显灵救了自己,他临死时,把四太子朱棣和太孙允炆喊到面前嘱咐:“武当山真武祖师保佑我打了天下,你们要把武当山庙字和京城宫殿修得一样好。”
  公元1398年明太祖朱元璋驾崩后,建文帝即位推行“削藩”策。此时,朱元璋第四子、燕王朱棣起兵“靖难”,经过四年战争攻入京师,称号永乐。公元1413年(永乐十一年),为了报答真武帝君相助之恩及表示对名教圣地的敬意,朱棣命工部侍郎郭琎、隆平侯张信、驸马都尉沐听,役使30多万军工民匠,大兴土木,用了近10年时间,建成了武当山宫观,并赐名“大岳太和山“。永乐皇帝命令在天柱峰顶安置一座铜铸鎏金大殿。天柱峰高,金殿耀日,晖映百里。金殿,全是铜铸部件铆榫拼合焊接成功的,从房脊到墙角,都焊成囫囵个儿,没有一点缝隙。殿高5.5 米,宽5.8 米,进深4.2 米。金殿内供祀着”真武大帝“鎏金铜像,面貌丰润,衣纹飘动重达10吨。两旁金童拿着文簿,玉女托着宝印,水火二将执旗捧剑,神情各异。
  自明永乐年间这座金殿建成,天柱峰又称金顶,并且给这里带来了三大奇观。其一是“祖帅出汗”:每当大雨来临前,殿内神像上水珠淋漓,如人汗流浃背;其二是“海马吐雾”:天柱峰金殿屋脊上立着许多栩栩如生的金兽金禽,其中只有一头金马,却全身发黑,每当夏季,金殿上的脊饰物海马口中“吐出”串串白雾,并“喂喂”有声时,随后必有暴风雨荡涤金殿;其三是“雷火炼殿”:当大雷雨来临时,金殿四周便出现一个个盆大的火球在其旁来回滚动,任凭电闪雷鸣、震天裂地,但金殿却丝毫未损。雨过天晴,金殿经过雷震雨洗,倍加辉煌。这些千古奇观,在民国初年后逐渐发生了变化,甚至有的消失了。原因是在金顶添置了新的设施。民国初年,在金殿后立父母殿,左右立签房和印房。三幢建筑物粗俗简陋,三面包围,使金殿黯然失色。此后,金顶上屡遭雷击,说来也稀奇,雷击的是这三座建筑物,而金顶却岿然不动,于是人们说这是真武君打扫门前,不要它们存在碍手碍脚。其说虽是游人打趣,可是那客观的自然现象却令人惊讶不已。
  解放后,政府为了金顶避免雷击,保护文物,于1958年在金顶上安装了避雷针。想不到,这样一来更糟糕,不仅雷击次数增多,损坏了父母殿,而且连金殿本身的“须弥座”也多次被损坏,并且“雷火炼殿”的奇观也因之而完全消失。科学避雷却遭雷击,这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
  为了揭开永乐后500 年间的金顶奇观和近70年屡遭雷击之谜,有关科学工作者进行了反复的调查研究。这座金殿的各构件结合十分严密,殿内密不透风,在铸造时已为各种铸件留有热胀冷缩的系数,使之严丝合缝,又留有余地。当空气中水分增多,气压突变时,神像上便出现了一层水珠,犹如出汗;而殿脊上的海马内部是空的,与金殿相通,严密的殿内的温热空气上升从“海马”口中“吐出”并发出声响,水气遇冷而成雾状。原来金顶上只有一座金殿,金殿与天柱峰合为一体,是一个良好的放电通道,它却又以巧妙地运用曲率不大的殿脊与脊饰物(龙、凤、马、鱼、狮),保证了出现炼殿奇观而又不被雷击。而后增添的建筑物破坏了金殿放电系统,而这些建筑物和设施又建立在易导电的地质裂隙上,并非真武帝神意而招来的灾祸。
  为了恢复金顶奇观和防雷,丹江口市于1980年在有关部门的配合下,再一次对金顶实施新的科学方案,安装了避雷网、避雷针。这一次,防雷问题解决了,但金殿的辉煌和“雷火炼殿”再也没有重现过。
  这座供奉着永乐皇帝化身的金殿,是我国古代流传至今最大的铜铸鎏金大殿,稀世国宝,它所显现的种种奇观,是明代营建科学家和工匠们的高深学问和精湛技艺带来的异彩。而如何做到既要防雷保护文物,又要使金殿重新能显现“雷火炼殿”的奇观,则又成为一则科学工作者和旅行家们所要解开的谜。(傅丰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