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和巫婆跌倒在他们的椅子里,试着缓过气来。他们俩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伊尔维策尔用他那睡袍的袖子擦他那副大眼镜上变得模糊不清的镜片;蒂兰尼娅怕擦掉脸上的化妆,小心翼翼地用一块有花边的小手绢擦拭着上嘴唇上的汗水。
“唉,布比,”她顺带地说道,“刚才你有好几次说到
‘我们、我们’的。希望我们之间不至于产生误会:我虽然需要你那部分羊皮纸和你这位专家的帮助,可为此你得到了足够的报酬,不是吗?喝潘趣酒和提出愿望当然都是我一个人的事。这与你无关。”
“错了,姨妈,”伊尔维策尔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喝醉的,还可能会因此而得病。你毕竟已经不怎么年轻了,尽管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你可以告诉我,我该为你提些什么希望。只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我才会参与。”
蒂兰尼娅猛地站起身来。
“我没有听错吧?”她大声地喊道,“你已经对着普路托最最黑暗的银行宫殿起过誓,要把你的那一部分羊皮纸卖给我。”
伊尔维策尔搓了搓手。
“是吗?我怎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见鬼,布比,”她跳起来说,“你怎么能不尊重誓言呢?”
“我什么誓也没发过,”他狞笑地回答道,“一定是你听错了。”
“我们古老的家庭观念到哪儿去了?”她用戴满了戒指的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一个善良的老姨妈甚至连她自己的亲侄子都不能相信了。”
“我请你别这样,蒂提,”他说,“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有那么—阵的工夫,他们俩互相仇视地对峙着。
“照这个样子下去的话,”最后巫婆说,“那么到明年我们还会这么僵坐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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