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学




  佩罗拉特皱着鼻子和特维兹一起从新进入远星号,特维兹耸耸肩,“人体真是一个有力的监测气味的工具啊。循环系统永远不会即刻起作用,而人造的气味只不过是覆盖上去而已—毕竟不会替代原来的。”
  “而且我认为如果飞船被不同的人占据一段时间之后,没有两艘飞船的味道会一样。”
  “对,不过在第一个小时之后你闻到了Sayshell Planet吗?”
  “没有”, 佩罗拉特承认。
  “嗯,过一段时间你也不会再闻到这种气味了。实际上,如果你在飞船上住得够久的话,你会欢迎这种迎接你回到自己房间的气味的。而且,如果这之后你变成了一个宇宙漫游者的话,你就会知道,随便对一个人去评价他的飞船或者他的世界的气味是不礼貌的。当然,对于我们俩来说,这没什么。”
  “实际上,戈兰,我确实把远星号当作家了。至少它是基地制造的。”佩罗拉特笑了笑。
  “你知道,我重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爱国者。我总是认为只有整个人类才是我的国家,不过,我不得不承认,离开基地使我内心充满了对它的爱。”
  特维兹正在整理他的床铺。“你知道,你离基地并不远。Sayshell联盟几乎被基地的地域所包围着。我们有大使,有巨大的存在和影响,从领事以下。Sayshell人喜欢从口头上反对我们,不过他们在做一些让我们不高兴的事的时候,总是非常小心。--詹诺夫,上床吧,我们今天哪也不去,我们明天应该做得更好。”
  在两个房间之间交谈没有什么困难,然而,当飞船黑下来后,佩罗拉特,翻来覆去的,最后低低的说,“戈兰?”
  “什么事?”
  “你还没睡着吗?”
  “你说话的时候还没睡着。”
  “今天我们确实得到了一些东西。你的朋友,康柏—”
  “以前的朋友,”特维兹咆哮道。
  “不管他的身份怎样,他谈到了地球,而且告诉了我们一些在我的研究中重来没有涉及到得东西。放射性。”
  特维兹用肘支起自己的身体。“看,戈兰,如果地球真的死了,那也不是说我们就应该回家,我仍然想找到盖娅。”
  佩罗拉特用他得嘴发出了一阵吹气的动静,,好像他正在把一根羽毛吹走。“老伙计,当然,我也一样,我也不相信地球死了。康柏告诉我们的是他认为的事实,然而在银河中,几乎没有一个星区没有一些传说或其他的故事指明人类的起源是在邻近的世界。而且他们几乎是无一例外的称它为地球或者其他一些接近得名字”
  “在人类学上,我们称之为“Globocentrism”。那些趋向于认为自己比他们的邻居好;他们的文化比其他世界的文化古老而优越;其他世界的好东西都是从他们那里借来的;而不好的都是不恰当的或者扭曲的借来的,或者其他地方发明的人。这种趋向把质量上的优越和持续时间上的优越对等起来。如果他们没有充分的理由把自己的星球作为地球或其替代品—人类的起源地—他们总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把地球说成是在自己的星区,即使他们不能确切的指明它的位置。”
  特维兹说,“你是对我说当康柏告诉我们地球在Sirius星区时,他仅仅是根据一般的习惯。--而且Sirius星区确实历史很长,这样它包含的每一个世界都已经被却知了而且很容易检查,甚至不用到那里去。”
  佩罗拉低声笑了笑,“即使你表明没有一个属于Sirius星区的世界可以是地球,那也没有什么用。你小瞧了神秘主义对理性的掩盖,戈兰。在银河中至少有半打星区的值得尊敬的学者,带着庄严肃穆的神气重复当地的传说:地球—或者他们选择所称的名字—在超空间中,除非偶尔碰到,更本到达不了。”
  “那么他们说过有什么人偶尔到达了吗?”
  “总有传说,也总有爱国者拒绝否认。即使传说一点也不可信,除了制造传说的世界之外没有任何地方的人相信它们。”
  “那么,詹诺夫,我们也不去信它们吧。让我们进入自己的超空间睡觉去吧。”
  “但是,戈兰,正是地球的放射性使我感兴趣。对我来说,这一点看起来带有一点事实的痕迹—或者一种事实。”
  “你什么意思?一种事实?”
  “嗯,一个放射性的世界应该是一个硬射线比通常更为集中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上,变异的速率应该非常高,进化应该比较快,而且比较多样化。我告诉过你,如果你记得的话,所有传说都指明地球上的生命有着不可思议的多样性:数以百万计的各种各样的生命。正是这样多样的生命—这种爆炸式的发展—才能够给地球带来智慧,然后涌向银河。如果地球因为什么原因有放射性—就是说,比其他的星球具有更强的放射性的话—这就能够解释其他所有现在—或过去--关于地球独一无二的事情。”
  特维兹沉默了一会。然后,“首先,我们没有理由相信康柏说的是真话。为了引诱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在Sirius乱转,他可以随便说谎。我相信这就是他正在干的。而且即使他说的是真话,他所说的也是那儿的放射性太强,生命不可能生存。
  佩罗拉特又开始发出吹气的声音了。“那儿没有这么多的放射性以至于不能允许生命发展,而且一旦建立起来,维持生命就比发展生命更为容易。那么假定在地球上生命已经建立起来并得到维持。那么放射量就不可能不和起始的生命相容,而且它只会随着时间而衰减。没有什么可以提高放射量。”
  “核爆炸?” 特维兹说。
  “如果发生这类事情会怎么样?”
  “我是说,如果在地球上发生了核爆炸呢?”
  “在地球的表面上?不可能。在银河系所有的历史记录中,还没有任何一个社会会愚蠢到用核爆炸来作为战争武器的。我们不可能幸存。在Trigellian起义时,当双方处于饥饿和绝望之中,Jendippurus Khoratt建议启动融合过程--”
  “他被自己舰队的海员绞死了。我知道银河系的历史。我在考虑事故。”
  “一般来说,没有任何关于那种能够明显增加行星放射性的事故记录。” 他叹道,“我建议当我们到处寻找它时,我们不得不到Sirius星区去做一些调查。”
  “以后吧,也许,不过现在--”
  “好的,好的,我不说了。”
  他确实不说了,特维兹在黑暗中躺了几乎一个小时,思考自己是否已经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当注意力--每一个人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的时候,去Sirius星区并回到盖娅是否不智。
  当他睡着时,仍然没有一个清晰的决定。在烦恼中进入梦乡。
  他们直到大早上才回到城里。这时旅游中心已经很人头椽动了,然而他们仍然得到了进入参考书库的必要的指点,在那里他们得到了关于如何使用当地的数据收集电脑的指导。
  他们仔细地浏览展览馆和大学,首先从最近的开始,查阅所有可能的关于人类学,考古学,以及古代历史的信息。
  佩罗拉特说,“啊”
  “啊?” 特维兹带有一点粗暴的说,“啊什么?”
  “名字,Quintesetz,看起来很眼熟。”
  “你知道他?”
  “不,当然不,但是我可能读过他的文章。回飞船去,那儿有我的参考书目--”
  “我们不回去,詹诺夫。如果名字熟悉,那么这就是起点。如果他不能帮助我们,毫不怀疑地他能给我们指引放向。” 他站起来,“我们去找一条到Sayshell大学的路。因为午饭时间那儿肯定没人,我们先去吃饭。”
  直到下午很晚他们才向大学走去,穿过迷宫一般的路,发现自己到了一间接待室,等着一个进去查找信息的年轻妇女,她可能--也可能不--带他们找Quintesetz。
  “我怀疑,” 佩罗拉特不安的说,“我们要等多久。现在学校要下班了。”
  就在这时,就象给了一个暗示一般,那个他们半小时前见到的年轻女士向他们快速走来,她的鞋子闪烁着红色和紫色的光芒,随着她的步伐带出一连串尖利的音符。音调随着她的速度和步伐变化着。
  佩罗拉特退缩了。他认为每一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对冒犯的感觉,就象每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气味一样。他怀疑,如果他不再注意气味的话,他也应该学会不再去注意一个时髦的年轻女性走路所带来的噪音。
  她走向佩罗拉特并停了下来,“能告诉我你的全名吗,教授?”
  “詹诺夫。佩罗拉特,小姐。”
  “你所属的行星。”
  特维兹举起一只手,好象希望沉默一样,然而詹诺夫,不是没有看见就是没有当回事,说,“特米洛斯”
  年轻女子夸张的笑了笑,显得很高兴。“当我告诉Quintesetz教授有一个詹诺夫。佩罗拉特教授要求见他的时候,他对我说,除非你是特米洛斯的詹诺夫。佩罗拉特教授,其他的一概不见。”
  佩罗拉特快速的眨了眨眼,“你--你是说,他听说过我?”
  “看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几乎是吱吱吾吾的,当他向特维兹转过去时,佩罗拉特做出了一个笑脸。“他听说过我。
  我确实不敢相信--我是说,我的文章非常少,我从来不相信会有人--”他摇着头,“他们一点也不重要。”
  “那么,好吧,” 特维兹说,自己也笑了。“不要沉迷在自我贬低中了,走吧。” 他转向那位女士,“我想,小姐,会有某种交通方法带我们去见他吧?”
  “走路就可以了。我们甚至不用离开这所综合建筑,我很高兴能带你们去。--你们都是从特米洛斯来的吗?” 她开始走了。
  两个人跟上去,特维兹有点不乐意的说,“是的,我们都是,这有什么不同吗?”
  “欧,不,当然没有。你知道,有一些Sayshell人不喜欢基地人,不过在大学里,我们比其他人更加宇宙化。我总是说,自己生活也得让别人生活。我的意思是基地人也是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大多数人也说Sayshellians也是人。”
  “应当如此。我从来没有见过特米洛斯。它应该是个很大的城市吧。”
  “事实上它不是,”特维兹以一种陈诉事实的语气说,“我怀疑它比Sayshell城还小。”
  “您在和我开玩笑,”她说,“难道它不是基地的首都吗?我的意思是,没有其他的特米洛斯吧?”
  “当然,就我所知,只有一个特米洛斯,基地的首都,我们来的地方。”
  “那么,那一定是一个巨大的城市。--你们专程来拜访我们的教授。您知道,我们很为他骄傲。他被认为是整个银河里最大的权威。”
  “是吗?”特维兹说,“什么方面的?”
  她的眼睛又一次睁大了,“您真会开玩笑。他比--比我知道自己的家庭还要懂得古代历史。”她继续以带着音乐的步伐向前走。
  一个人如果如此这般频繁地被称为是开玩笑,那么他就一定不是真的有开玩笑意思。特维兹微笑着说,“我想,教授知道所有关于地球的事吧?”
  “地球?”她停在一个办公室门前,不明白地望着他们。
  “你知道,人类起源的世界。”
  “欧,你指的是那“第一行星”。我猜。我认为他应该知道所有关于它的事。毕竟它是在Sayshell星区。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办公室。我来叫他。”
  “不,不用,”特维兹说,“等一会儿。告诉我关于地球的事。”
  “实际上,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人叫它地球。我想那是一个基地词汇。在这里,我们叫它盖娅。”
  特维兹扫了佩罗拉特一眼。“欧?那么它在哪里呢?”
  “哪里都没有,它在超空间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到达那里。当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的祖母就告诉我盖娅原来是在实际空间中的,但是它太令人厌恶了,因为—”
  “人类的犯罪和愚行。”佩罗拉特喃喃地说。“于是,由于出于羞愧它离开了正常空间,以表示不再和它带到世上的人类有任何关系。
  “那么,你知道这个故事,看到了吗?--我的一个朋友说这是迷信。嗯,我会告诉她,如果一个从基地来的教授都这么说的话—”
  在毛玻璃上,有一行闪烁着的用很难辨认的Sayshellian书法写的字:“SOTAYN QUINTESETZ ABT”。其下用同样的方式打印着“古代历史系”。那位女士把她的手指放在一个光滑的金属圈上。没有声音,但毛玻璃有一阵变得乳白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以一种简洁的方式说,“请表明您的身份。”
  “来自特米洛斯的詹诺夫。佩罗拉特,”佩罗拉特说,“和从同一个世界来的戈兰。特维兹。”门立即开了。
  一个高个的中年人站起来绕过书桌走过来。他的皮肤程淡淡的棕色,铁灰色的头发碎卷着。他欢迎的伸出手,用柔和的低声说,“我是S.Q.。教授,很高兴见到你。”
  特维兹说,“我没有学术上的头衔,我只是陪着佩罗拉特教授而已。你叫我特维兹就可以了。很高兴见到你,Abt.教授。”
  QUINTESETZ伸着一只手,明显尴尬地说,“别,别。Abt只是除了Sayshell外没有任何意义的愚蠢的头衔。请不要理它,叫我S.Q.吧。 在Sayshell上的一般的社会交往中我们习惯于称呼姓名的缩写。我很高兴见到你们俩,虽然我刚才只是等着一个人。
  他看起来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右手客气的在裤子上擦了一下伸了出来。
  特维兹握住了它,犹豫什么是Sayshellian人正确的表示欢迎的方式。
  QUINTESETZ说,“请坐。我想你们会发现这些椅子都是一些了无生气的东西,不过我不喜欢椅子环抱着我。虽然现在环抱式椅子已经成为时尚了,不过我总是喜欢拥抱有一些意义,嗯?”
  特维兹微笑着说。“谁不是呢?您的名字,S.Q.,看起来不像是一个Sayshellian人的倒象是属于边缘世界人的。我很抱歉我鲁莽的评论。”
  “我不介意。追溯我的家族,部分是来自于Askone。五代以上,当基地得统治变得很严厉的时候,我的曾曾祖父母离开了Askone。”
  佩罗拉特说,“我们是基地人。非常抱歉。”
  QUINTESETZ和蔼的挥了挥手,“我才不会在这里拿五代以前的事来抱怨呢。没有哪些事就更加不幸了。你们要喝茶吗?饮料?想要一些背景音乐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佩罗拉特说,“我想进入正题,如果符合Sayshellian方式的话。
  ”
  “我确信Sayshellian方式不会成为障碍的。--佩罗拉特博士,你不知道这有多么重要。直到两个星期前我才看到你的关于神话起源的考古学综述,让我吃惊的是它极为简洁—几乎太概略了。”
  佩罗拉特高兴得涨红了脸“我是多么高兴你读过它呀。当然,我不得不删减它,综述不可能把所有研究都列出来。我准备就这个题目做一个详细的论文。”
  “我希望这样。不管怎样,当我一读到它时,我就希望能见到你。为了见到你,我甚至有到特米洛斯去的念头,虽然安排起来非常困难—”
  “为什么?”特维兹问。
  QUINTESETZ开起来有点尴尬。“非常抱歉,Sayshell并不热心加入基地联盟,而且阻止与基地得任何社会交流。你看,我们有中立的传统。除了强迫我们签订一个中立申明外,即使是缪尔也没有来烦扰我们。因此,一个学者,象我,以学术目的访问基地区域,最终可能会得到护照,然而,所有去基地区域—尤其是特米洛斯—的申请都会被以怀疑眼光进行审查。--现在这些都没有必要了;你到我这里来了。我几乎不能相信。我问自己:为什么?你听说过我吗,就象我听说过你一样?”
  佩罗拉特说,“我知道你的工作,S.Q.,在我的纪录中,有你文章的摘要。这就是为什么我来了。我正在探索俩个问题,一个是关于地球,号称人类起源的行星,以及早期银河系的探索和殖民。事实上,我来这里是调查Sayshell的建立的。”
  “从你的文章上,”QUINTESETZ说。“我认为你对神话和传说感兴趣。”
  “如果存在的话,我对历史—真实的事实—更感兴趣。其次才是神话和传说。”
  QUINTESETZ站起来在他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停下来盯一眼佩罗拉特,然后继续走。
  特维兹没有耐心地说,“嗯,先生。”
  QUINTESETZ说,“奇怪!真是奇怪啊!就在昨天—”
  佩罗拉特说,“昨天怎么了?”
  QUINTESETZ说,“我告说你,佩罗拉特博士—我能叫你J.P吗?顺便说一下,我觉得用全名比较不自然。”
  “请便。”
  “我告诉你,J.P.,我很看重你的文章希望见到你。我希望见到你的原因是我发现你收集了大量的关于世界起源的传说,但缺乏我们的。也就是说,我想见你正是为了告诉你你来见我想知道的东西。”
  “这和昨天有什么关系?”特维兹问。
  “我们有传说。一个传说。一个对我们社会非常重要的传说,因为它已经成为我们重要的神秘事件—”
  “神秘事件?”特维兹说。
  “我不是指谜或者其他类似的事情。我相信那对于银河标准来说过于一般了。在这里有特殊的意义。它指的是‘神秘事件’;只有极少数专家才能明白其完全意义的事件;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件。--昨天是那个日子。”
  “哪个日子?S.Q.” 特维兹问,稍稍夸张了一下他的耐心。
  “昨天是‘飞行日’”
  “啊,”特维兹说。“安静沉思的日子,每一个人都应该呆在家里。”
  “理论上是的,除了大城市,社区越复杂,就越不遵守旧习惯。--不过我看你知道。”
  佩罗拉特对特维兹不耐烦地腔调变得很不安,插话说,“昨天来的时候,我们听说过一些。”
  “在所有的日子中,”特维兹嘲讽地说,“你看,S.Q.就象我说过的,我不是学者,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说你正谈到一个重要的神秘事件,说它不足为外人道。那么,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们呢?我们是外人啊。”
  “是的,不过我既不是这天的观察者,而且我在这事上的迷信可以说是最小的。然而J.P的文章,增强了我早已有之的一种感觉。神话和传说一般不会从真空中产生。没有什么是--
  或能够这样。不管有多么的扭曲,总有那么一些真相隐藏在背后。我希望知道我们‘飞行日’背后的真相。
  特维兹说,“谈论它安全吗?”
  QUINTESETZ耸耸肩,“我想,不完全。我们的人中的保守分子会吓坏的。不过,他们没有控制政府已经一个世纪了。如果保守分子不会从我们—对不起—对基地的偏见中获得好处的话,世俗论者就仍然有力的把持权利。而且,因为我所讨论的是出自我对古代历史的学术兴趣,需要的时候学术联合会会强烈支持我的。”
  “那么”, 佩罗拉特说,“能告诉我们关于你们重要的神秘事件吗?S.Q.”
  “是的。不过让我确信我们不会被打搅或窃听。就像谚语说的那样,即使你不得不盯着公牛的脸,也没有必要去拍它的鼻子。”
  他拨了桌上一个仪器表面上的开关,说,“我们现在完全封闭了。”
  “你能确定你没有被窃听吗?”特维兹问。
  “窃听?”
  “被录音,被偷听!--指的是那种可以监视你的设备—录音的或录像的或者两者都有。”
  QUINTESETZ 看起来很震惊“在Sayshell上没有!”
  特维兹耸耸肩,“如果你那么说的话。”
  “请继续,S.Q.” 佩罗拉特说。
  QUINTESETZ抿了抿嘴,向后靠在他的椅子上(在压力下椅子发出轻微的声音)并把他的手指和了起来。他看起来象是正在沉思从哪里开始。
  他说,“你们知道什么是机器人吗?”
  “机器人?”佩罗拉特说“不。”
  QUINTESETZ向特维兹看去,特维兹慢慢的摇着头。
  “那么你知道什么是电脑吧。”
  “当然,”特维兹不耐烦地说。
  “好的,一种运动的电脑化的工具—”
  “还是一种运动的电脑化的工具。”特维兹仍然不耐烦。“有无数的变种,我不知道除了运动的电脑化的工具外还有其他什么的分类的称呼。”
  “—那种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就是机器人。”S.Q.平静地结束了他的定义。“机器人的特点是它的类人形状。”
  “为什么要象人呢?”佩罗拉特确实迷惑了。“我不知道。我同意,这是一种效率非常低的工具形态,不过我只是重复传说。“机器人”是一种无法辨别的语言中的一个古老的词汇,虽然我们的学者说它之不过是“工作”的同义词。”
  “我不知道有什么词,”特维兹讽刺说。“听起来象“机器人”,而且与“工作”有关。
  ”
  “在银河系里确实没有。”QUINTESETZ说,“不过那是他们说的。”
  佩罗拉特说“也许是倒序语源。这些东西曾经是用来工作的,所以这个词旧被指代“工作”—无论如何,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呢?”
  “因为在Sayshell上有一个传统,认为当地球还是唯一的世界,而银河系还无人居住的时候,就发明设计了机器人。因此就有两种人类:自然的和人造的,肉体的和金属的,生物的和机械的,复杂的和简单的—”
  QUINTESETZ停了一下,带着一种悲伤笑容说,“对不起,我不得不引用“飞行书”来描述机器人。地球上的人们设计了机器人—我不必再多说了。已经够明白了。”
  “为什么他们设计机器人呢?”特维兹问。
  QUINTESETZ 耸耸肩。“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谁又能知道呢?也许他们人数太少而需要帮助,特别是对于在银河系中探索和殖民。”
  特维兹说,“这是一种合理的假设。一旦银河系完成殖民了,就不需要机器人了。确实今天银河系中已经没有具有人类特点的运动的电脑化的工具了。”
  “不管怎样,”QUINTESETZ说,“如果我极大的简化并且删除那些我认为不必要的—虽然一般人不这么认为—诗歌化的修饰成分,那么故事就是这样的。在地球周围,有一些围绕着临近恒星旋转的殖民世界成长起来,这些世界拥有比地球多得多的机器人。在为开垦过的新世界,机器人的用处大得多。事实上,地球退步了,不再需要机器人,并且开始反叛。”
  “发生了什么?”佩罗拉特说。
  “外部世界很强大。‘在机器人的帮助下,孩子们打败了地球母亲。’抱歉,我忍不住又做了一下引用。然而,地球上的一些人在较好的飞船以及更强大的超空间飞行模式下逃离了他们的世界。他们逃到了遥远的恒星和世界,远远超过了临近世界早期殖民的范围。新的殖民世界建立起来了—没有机器人的帮助—在那里人们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就是所谓的“飞行期”,第一个地球人到达Sayshell星区—实际上,就是这颗行星—的那一天,就是数千年以来每年都要纪念的“飞行日”。”
  佩罗拉特说,“那么,伙计,你说的是Sayshell是从地球直接建立的。”
  QUINTESETZ想了想,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这是官方的信仰。”
  “显然,”特维兹说,“你并不接受它。”
  “对我来说—”Quintesetz开始,然后突然说出,“欧,群星啊,我不接受!这完全不可能,不过这是官方的教条,不管政府如何世俗化,至少,对这件事应酬一下还是必要的。
  --好了,确切地说,JP,在你的文章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你知道机器人和两拨的殖民过程—少数人和机器人,以及多数人而没有机器人。”
  “我确实不知道,”佩罗拉特说,“这是我第一次听说,亲爱的SQ,我衷心的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很奇怪没有任何书籍中对此有任何的线索—”
  “它表明,”QUINTESETZ说,“我们的社会体系是多么有效。这就是我们Sayshellian人的秘密。我们最大的神秘事件。”
  “也许,”特维兹干巴巴地说,“然而,第二波殖民—没有机器人参与的殖民—肯定是向各个方向的。为什么只有Sayshell保留了这个巨大的秘密呢?”
  QUINTESETZ说,“它可能作为秘密也存在于其他地方。我们的保守派认为只有Sayshell是从地球殖民的,而银河系里其他地方都是从Sayshell殖民的。当然,这可能是一派胡言。
  ”
  佩罗拉特说,“这个谜题可以慢慢解决。现在我有了一个起点,我可以寻找其他世界同样的信息。重要的是我已经发现了需要请教的问题,当然,一个好问题是获得无穷解答的钥匙。我是多么幸运我—”
  特维兹说,“是的,詹诺夫,但是 好心的SQ没有告诉我们所有的故事,是吧。老的殖民地和它们的机器人发生了什么?你们的传说怎么说?”
  “没有详细说明,但从本质来说,人类和类人体不可能生活在一起,显然拥有机器人的世界消亡了。他们是无法生存的。”
  “那么地球呢?”
  “人类离开了它,殖民到这里,也许(虽然保守派会不会同意)也殖民到其他的星球。”
  “应该不会是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地球。地球没有被放弃。”
  “也许没有,我不知道,”
  特维兹突然说,“是否因为放射性被放弃?”
  Quintesetz看起来很吃惊,“放射性”
  “那正是我所问的。”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特维兹用一个指节支起下巴考虑着。最后他说,“S.Q.,现在很晚了,可能我们已经占用了你太多的事件。”(佩罗拉特作了一个象是要抗议的动作,不过特维兹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并紧握了一下—这样佩罗拉特分了一下心,平静下来。)
  Quintesetz说,“我很高兴能有点用。”
  “你已经做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交换的话,尽管说。”
  Quintesetz轻轻的笑了。“只要好心的J.P.能够克制住,不把我的名字和关于我们神秘事件的文章联系起来的话,就已经足够了。”
  佩罗拉特急忙说,“如果你能被允许访问特米洛斯,甚至如果你可以作为我们大学里的一个访问学者呆一段时间的话,你可以得到你应得的那一份—也许还要多。我们应该可以安排一下。Sayshell可能不喜欢基地,不过他们也不太会拒绝允许你去特米洛斯参加,嗯,一个关于古代历史方面的研讨会的直接邀请。”
  Sayshellian支起半个身子,“你是说你可以在幕后安排这些吗?”
  特维兹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不过J.P.非常正确。这是可行的—如果我们尝试的话。当然,如果我们越感激你,我们就会根努力的去干。”
  Quintesetz 顿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先生?”
  “你所要做的只是告诉我们关于盖娅的事S.Q.,”特维兹说。Quintesetz的脸变得黯然无光了。
  Quintesetz低头看着他的桌子。他的手无意识的敲击着自己短而紧密卷曲的头发。然后,他紧闭着嘴唇抬头看着特维兹。就象他已经决定不开口了。
  特维兹抬起他的眉头等待着,最后Quintesetz用一种窒息的声音说,“确实太晚了—都黄昏了。”
  “都黄昏了,S.Q.?”
  “几乎完全黑了。”
  特维兹点了点头,“我真是考虑不周。我也饿了。你能和我们共进晚餐吗?S.Q.由我们付钱。我们也许可以继续我们的关于盖娅的讨论。”
  Quintesetz非常沉重的站起来。他比两个从基地来的人都高,不过他比较老而且矮胖,因此他的身高并不使他显得强壮。他看起来比他们来时更显得疲惫。他冲他们眨了眨眼说,“我忘了我的好客精神了。你们是外来世界的人,由你们来请客是不合适的。到我家里去吧。就在校园里不远。如果你们希望继续我们的谈话,我在那里可以更加放松。唯一的遗憾,”(他看起来有一点不安)“是我能提供的只是有限的晚餐。我的夫人和我都是素食主义者—如果你们吃肉的话,我只能表示抱歉了。”
  特维兹说,“J.P.和我很愿意在这餐中放弃我们肉食的天性。我希望你的谈话不仅仅是对晚餐的装饰。”
  “我敢担保不管谈话怎样,你都可以享受一顿有趣的晚餐,”Quintesetz说,“如果你的味觉可以接受我们Sayshellian的调味品的话。我的夫人和我曾经对这些东西做过一次宝贵的研究。”
  “我期望着你所提供的任何异国情调的东西,S.Q.” 虽然佩罗拉特在此之前表示出一点不安,特维兹仍然冷冷地说。
  Quintesetz带路。他们三个人离开了房间在显得永无尽头的走廊上走着,一路上Sayshellian人象学生和同事不时的打招呼,不过一点也不试图介绍他的同伴。特维兹不安的注意到其他人好奇的注视着他的肩带,正好是他的灰色中的一条。显然这种柔和的颜色不适合在校园内穿着。
  最后,他们穿过大门到了空地上。天确实黑了还有一点凉,树木拥挤在远处看起来就象道边的草。”
  佩罗拉特停下来—他背朝他们刚离开的建筑所发出的闪烁的灯光,对着校园路边成行的灯。他抬头直视天空。
  “真美啊!”他说,“由我们最好的诗人写出的散文中有一句名言说,“'the speckle-shine of Sayshell's soaring sky.”
  特维兹欣赏的凝视着低声说,“我们来自特米洛斯,S.Q.,至少我的朋友从来没有看到过其他的天空。在特米洛斯上,我们只能看到平滑黯淡如烟雾的银河和少数仅可观察的恒星。
  如果你到过我们那里,你就会更欣赏你们自己的天空了。”
  Quintesetz表情严肃地说,“我确信我们非常欣赏它。不是因为我们处在银河中一个不是非常拥挤的地方,而是因为这里的恒星分布异常的均匀。我想你们不会在银河系其他地方找到一等星分布如此均匀的地方—至少不会太多。我曾经看到过处于银心延展部分世界的天空,在那里你可以看到众多的明亮的恒星。它破坏了暗夜的天空,极大的减弱了着一奇观。”
  “非常同意。”特维兹说。
  “我想,”Quintesetz说“你们是否看到那几乎相同亮度的五颗星形成几乎规则的五边形。我们叫他们五姊妹星。再那个方向,刚好在树梢上。你们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特维兹说“非常诱人。”
  “是的,”Quintesetz说“它被认为是爱情成功的象征—没有任何一封情书不是以这一象征对做爱的渴望的点状五边形作为结尾的。五颗星表示这一过程的不同阶段,很多著名的诗篇竞相对每一过程进行尽可能色情的描述。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有意尝试不同的学科,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我会对五姊妹星漠不关心,虽然我认为这是共同的命运。--你们看到了那颗在五姊妹星正中的暗星了吗?”
  “那颗星,”Quintesetz说,“代表了没有回报的爱。有一个传说说那颗星曾经和其他的一样明亮,但因为忧伤而变暗了。”他继续快走。
  晚餐,特维兹不得不被迫承认,菜肴可口。种类丰富,香料和调味品精细而有效。特维兹说,“所有这些蔬菜--顺便说一下,吃起来令人愉快--是银河食品的一部分,是吗,SQ?
  ”
  “是的,当然了。”
  “那么,我想,肯定有也有本地的生物形式。”
  “当然,当第一批殖民者到达Sayshell行星时,这里是一个含氧的世界,所以它应该可以有生命存在的。可以确信,我们保护了一些本地生命。我们拥有相当一批保留了原始Sayshell的动武和植物的自然公园。”
  佩罗拉特悲伤的说,“你们比我们先进,SQ。当人类到达特米洛斯上时,那里几乎没有陆地生命,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也没有做出任何努力以保护制造使特米洛斯适合居住的氧气的海洋生命。特米洛斯现在实际上只有完全属于银河系的生态圈了。
  “Sayshell,” Quintesetz带着一种谨慎的骄傲笑着说,“拥有漫长而稳定的生命评估记录。”
  特维兹选在这时说,“当我们离开你的办公室时,SQ。我认为你希望请我们进晚餐,并且告诉我们有关盖娅的事。”
  Quintesetz的妻子,一个友好的女人--丰满而肤色较暗,在吃饭期间几乎没有说过话,--
  抬头吃惊地看来一下,站起来,不法一语地离开了房间。
  “我的妻子,” Quintesetz不安的说,“相当保守,我想,当我们提到那个世界的时候-
  -有一定不安。很抱歉,但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事?”
  “我想因为这对JP的工作很重要。”
  “但为什么你要问我呢?我们讨论地球,机器人,Sayshell的建立。这些与你问的有什么关系呢?”
  “可能什么关系也没有,然而关于这件事有很多古怪的地方。为什么你的妻子对谈到盖娅感到不安?为什么你感到不安?谈到它是非常容易的。我们今天才听说盖娅就是地球自己,由于人类的邪恶它=消失在超空间了。”
  一丝痛苦掠过Quintesetz的脸庞,“谁告诉你这些胡言乱语?”
  “我在大学里遇到的一个人。”
  “难道在你们的主要传说中没有任何关于“飞行” 的部份?”
  “没有,当然没有。只是在一些普通的,没有没受过多少教育的人中间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你确定吗?” 特维兹冷冷地说。
  Quintesetz坐回他的椅子上盯着他面前的剩饭。“到起居室来。” 他说,“如果我们在这里讨论这个的话,我的妻子不会来清理这个房间的。”
  “你确信只是捕风捉影吗?”
  “你确信只是捕风捉影吗?” 当他们刚刚在一扇向上和向内展开着的露出Sayshell著名的夜空的窗前坐下后,特维兹又问了一遍。房间里的灯光暗淡了下来以展露夜空的美丽,Quintesetz深色的面容融化在阴影中。
  Quintesetz说,“难道你不确定吗?你是否想过有什么世界可以融入超空间?你知道一般人对超空间只有模糊的认识。”
  “事实上,” 特维兹说。“我已经在超空间中往来了数百次了,我自己对超空间是什么也只有模糊的认识。”
  “那,让我来实话实说吧。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地球--不管它是什么--并不在Sayshell联邦的区域内。而你们所提到的那个世界并不是地球。”
  “然而,即使你不知道地球在哪里,SQ。你也应该知道我所说的世界在哪里。它确实在Sayshell联邦的区域内。我们对此知道得够多的了。是不是,佩罗拉特。”
  佩罗拉特正出神的听着,被突然的问题吓了一跳。“说道这,戈兰,我知道它在哪里。”
  特维兹转过来看着他,“什么时候,詹洛夫?”
  “这天晚上的早些时候,我亲爱的戈兰。在我们从你的办公室到家的路上,你指给我们看五姊妹星的时候,SQ。你指出在五边形中心有一颗暗淡的恒星。我认为那就是盖娅。”
  Quintesetz犹豫了,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无法分辨他的表情。最后他说,“好吧,这是我们的天文学家私下里告诉我的。有一颗行星绕着这颗恒星。”
  特维兹沉思着凝视佩罗拉特,不过看不出教授有什么表情。特维兹转向Quintesetz,“那么告诉我们有关这颗恒星的一切。你有它的坐标吗?”
  “我吗?没有” 他几乎是跳起来否认。“在这里我没有恒星的坐标。你可以从我们的天文学系那里得到它,虽然我不认为不会遇到麻烦。去那颗恒星是不允许的。”
  “为什么不?它在你们的区域内,不是吗?”
  “从空间地形学上说,是的。但从政治上说,不是。”
  特维兹等待着更多的解释。当没有下文时,他站了起来。
  “Quintesetz教授,” 他很正式的说,“我不是一个警察,士兵,外交官,或者暴徒。我并不会强迫你说出什么消息。你必须了解,我并不是出于我个人的兴趣来问这个消息的。
  这是基地的事务,我不想因为这导致星际间的冲突。我也不认为Sayshell联邦希望这样。
  ”
  Quintesetz 不确定的说,“这与基地事务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我能和你讨论的。如果盖娅不是你可以和我讨论的事,那么我们就只能把它放到政府那一层上了,在那种情况下,也许对Sayshell来说更糟糕。Sayshell保持着相对于联邦的独立,我不反对这些。我没有理由希望Sayshell倒霉,我也不想去找我们的大使。实际上,这样做也会对我不利,因为我被严格要求在不需要政府干预的情况下获得这一消息。那么请告诉我,是否有什么你不能和我们讨论盖娅的原因。如果你说了的话,是否会被逮捕或遭到其他惩罚?你能否直白的告诉我是否我除了去找大使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不,” Quintesetz说,听起来完全糊涂了。“我一点也不知道关于政府的事务。我们只是不谈论那个世界。”
  “迷信?”
  “嗯,是的。迷信。--Sayshell的天哪,我究竟怎么比那些告诉你们盖娅在超空间中的蠢人,以及我的老婆高明呢?她不在谈论盖娅的房间里停留,甚至会离开房间,因为害怕房子被--”
  “被雷劈吗?”
  “被遥远的打击所毁。至于我,我甚至对称它的名字感到犹豫。盖娅。盖娅。这个音节并没有伤害我。我没有受到伤害。然而,我仍然犹豫。--不过请相信我,我确实不知道盖娅的恒星的坐标。如果我能帮助你们的话,我会去帮你们得到它的。不过让我告诉你,在联邦内我们从不谈起这个世界。我们即不去触动它,也不去想它。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几乎不为人所知的事--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不为人所知。--我很怀疑你们是否能够在联邦的其他地方获得更多的资料。我们知道盖娅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世界,甚至有人认为它是这个星区中最古老的世界,但是我们不能确定。爱国者告诉我们Sayshell行星是最古老的,不敢告诉我们是盖娅。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调和这两方面意见,就是认为盖娅就是地球,因为Sayshell由地球人殖民是广为人知的。”
  “大多数历史学家--只是在他们之间--认为盖娅是独立建成的。他们认为它不是由我们联邦中任何一个世界殖民的,而我们的联邦也不是从盖娅殖民的。关于盖娅是在Sayshell之前还是之后殖民的问题,目前还没有统一的认识。”
  特维兹说,“那么,既然每一个可能性都被别人提出来了,那么你所知道的就根本没用。
  ”
  Quintesetz遗憾的点点头,“看起来是这样。相对于我们的历史来说,我们对盖娅的了解太晚了。我们刚开始着重于建立联邦,然后是和银河帝国斗争,接着尝试找到我们作为帝国行省的位置,并限制总督的权力。”
  “直到帝国的衰亡使后来的一个总督--那时中央对他的控制已经很弱了--开始认识到盖娅的存在,以及它看起来独立于Sayshell行省,甚至独立于帝国的事实。它只是简单的保持隔离和秘密,因此看起来几乎没有不知道任何关于它的事情,现在也是这样。总督决定占领它。我们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不过他的探险失败了,没有几艘船能够回来。当然,在那时,这些船即不好,也没有好的领导。”
  “Sayshell非常高兴看到总督的失败,因为总督被认为是帝国的压迫者,这次失败几乎直接导致了我们的重新独立。Sayshell联邦挣脱了帝国的束缚,我们现在仍然每年都在我们的联邦日庆祝这一事件。几乎是出自感谢我们在几乎一个世纪中没有干涉过盖娅,但是,终于我们足够强大到开始考虑我们自己的扩张了。为什么我们不去占领盖娅呢?为什么不至少建立一个关税同盟呢?我们派去了一个舰队,同样也失败了。”
  “从此之后,我们就把自己限制在偶尔的贸易尝试上--这一尝试也从来没有成功过。盖娅保持着绝对的隔离从来没有--对所有人来说--尝试和其他世界发生哪怕是一点点的贸易和交流。可以确定它也没有向任何地方的任何人表示敌意。这样一来--”
  Quintesetz在他的椅子上按了一个按钮,调亮了灯光。在灯光下,他的脸显现出一种明显的讽刺的表情。他继续说,“既然你是基地的公民,你肯定记得谬尔。”
  “谬尔,” Quintesetz说,“在一段时期内统治了一个几乎和现在的基地联盟一般大的帝国。他却没有统治过我们。他让我们安宁地生活。然而,他曾经到过Sayshell。我们签订了一个中立声明和一份友谊协定。他没有要求更多的东西。我们是在他因生病而等死,不得不停止扩张之前,没有要求更多的唯一的地区。你知道,他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他不会没有理由的强迫,他并不血腥,他的统治比较仁慈。”
  “只不过因为他是一个征服者而已,” 特维兹讽刺说。
  “象基地一样。” Quintesetz说。
  特维兹由于没有已经准备充份的回答,暴躁的说,“你还有什么关于盖娅的话?”
  “不过是谬尔所说的一段话而已。根据谬尔和联邦总统Kallo历史性会晤的记录,谬尔行动被描述为当他在文件上飞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说,“这份文件可以让你们对盖娅也保持中立,这对于你们来说是多么幸运啊。即使是我也不想接近盖娅。”
  特维兹摇着头说,“为什么他一定要接近盖娅?Sayshell急着乞求中立而盖娅又没有冒犯任何人。那时谬尔正准备征服整个银河,为什么会在这件小事上耽搁呢?当整个事情办完后,有充足的时间转过来对付Sayshell和盖娅。”
  “也许,也许,” Quintesetz说。“不过根据一个当时的目击者,一个值得我们信任的人,的描述,谬尔放下他的笔然后说,‘即使是我也不想接近盖娅。’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用一种不想让别人听见的低语,他接着说,‘再一次’ ”
  “不想让别人听见,你说。那么他是怎么听到的呢?”
  “因为当他放下笔时,笔滚到了桌子下面,一个Sayshell人自然的上去弯腰拣了起来。当谬尔说出“再一次” 时,他的耳朵正好接近谬尔的嘴,所以他听到了。他什么也没说,直到谬尔死了。”
  “你怎么才能证明这不是捏造的?”
  “这个人不是那种会捏造事实的人。他的报告被采信了。”
  “如果是捏造的呢?”
  “至少从他在银河中出现后,除了这一次机会,谬尔再也没有到过Sayshell联邦,--甚至没有到过接近的地方。如果他曾经到过盖娅,那么一定是在他在银河中出现之前了。”
  “是吗?”
  “嗯,谬尔出生在那里?”
  “我不认为有谁会知道。” 特维兹说
  “在Sayshell联邦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认为他出生在盖娅。”
  “就因为这一个词?”
  “部份是。由于谬尔有奇异的精神力量,他不会被击败,而盖娅也不会。”
  “盖娅还没有被击败过。但这并不能保证它不可能被击败。”
  “即使是谬尔也不愿接近。去查查他的统治历史吧。看除了Sayshell联邦外还有哪一个地区得到这么小心谨慎的对待的。你们知道没有任何为了和平的贸易目的而到达盖娅的人返回过吗?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对它一无所知?”
  特维兹说,“你的态度看起来就象是迷信。”
  “随便你怎么说它。自从谬尔之后,我们就把盖娅从想象中抹去了。我们也不希望它惦记着我们。只有假定它不存在我们才感到安全。也许是政府制造并鼓励了盖娅消失在超空间的传说以期人们忘掉还有一颗叫这个名字的恒星。”
  “那么你认为盖娅是一个谬尔的世界?”
  “也许吧。我建议你,为了你自己,不要到那里去。如果你去了,你再也回不来了。如果基地和盖娅发生冲突,和谬尔相比就显得非常不智。你应该把这告诉你们的大使。”
  特维兹说,“给我坐标,我马上就离开你们的世界。我要去盖娅而且我也会回来。”
  Quintesetz说。“我会给你坐标的。天文学系晚上上班,如果可能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拿。--不过让我再一次建议你不要势图去盖娅。”
  特维兹说,“我一定要去试一试。”
  Quintesetz严肃的说,“那么你就是去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