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2期
漂洋过海的“蟋蟀罐”
作者:陈永顶
有人称刘新园先生为“用一双文化的眼睛看景德镇陶瓷”的第一人,诚哉斯言。读这本“蟋蟀罐”,我们可以了解诸多陶瓷知识以及陶瓷考古方面的中外学术观点,此外还可以读到鲜活的历史(包括中外交往史实),读到艺术、读到文学、读到逸闻趣事、读到民间风情、读到宫廷“内幕”、帝王心态、昏相贤臣,以至读到动物习性、京剧头饰……而这一切,都和“宜德官窑蟋蟀罐”及作者的学术观点紧密相关,绝非“旁逸斜出”之笔墨。读这只刘氏“蟋蟀罐”,可谓享用一份精美的文化大餐。而为推出这份装在“蟋蜱罐”中的“文化大餐”所花费劳动之巨,人们是不难想见的。正因为广征博引、“无一字无来历”,以充分的论据为基础进行的严密论证,作者力排陈说的学术观点才稳妥牢靠坚如磐石,既以其新颖性吸引入,又以其科学性令人首肯。
什么叫严谨的学术态度?什么叫真正的创造性成果?《明宜德官窑蟋蟀罐》是一个很好的回答。大家对于当今学术界的“浮躁”风气,已议论、抨击多年了。读读这只“蟋蟀罐”,或许能于消解“浮躁”情结有所裨益。尤其对那些擅长“短平快”,动不动就推出“成果”的多产高产的编写家、拼凑家,希望这只产生于艰辛诚实的劳动的“蟋蟀罐”,成为医治其“学术泡沫”的一剂良药。
《明宜德官窑蟋蟀罐》不过是刘新园先生一系列令国内外陶研专家叹服的研究成果之一。刘新园先生凭借其一以贯之的严谨的学术态度,凭借其种种新颖的学术观点,凭借其经得起行家推敲的沉甸甸的学术成果,近二十年来不断被聘请出国讲学,欧、美、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的学术会议与名牌大学都留下了他的足迹。面对西方全方位的“文化入侵”和咄咄逼人的“文化霸权主义”,我们的文化人一是竭力挖掘古代精英人物的现代价值,从远古拿出闪光的东西以增强民族文化底气,二是提出似乎是辩证的发展观又有点像历史循环论的“河东河西”说,以期建立民族文化的当代优势。一个尚未彻底摆脱落后状态的国家,到底该怎样应对强势文化的攻势?不妨各显神通、各呈高见。刘新园先生这只漂洋过海“征服”洋人的“明宜德官窑蟋蟀罐”及其值得大书一笔的学术实践,或许也能给我们一些启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