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12期

“枪毙”的川岛芳子又活了30年?

作者:王庆祥




  一
  
  川岛芳子是清太宗皇太极的皇长子豪格第十世孙、清王朝八大世袭皇族王爷之一肃亲王善耆的女儿,是善耆最宠爱的四侧妃所生第十四格格爱新觉罗·显圩。她只比清朝末代皇帝溥仪大12天。当6岁的宣统皇帝溥仪即将退位之际,善耆作为宣统朝民政部尚书,参加了清王朝最后一次御前会议,当时他“就像发了疯似地举着拳头,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咆哮着”,坚决反对“皇上退位”,反对在“让国”协约上签字。但没有用,只有逃离北京,避往日本关东军控制下的辽东半岛——旅顺,以此拒当民国的顺民。
  肃亲王善耆出于大清的复辟之业,把川岛芳子送交日本“义父”川岛浪速寄养。1922年他临终前留给川岛芳子“光复呵,满洲国”的遗嘱,令她一生以自己的理解,举着这杆褴褛的逆风大旗执迷不悟走下去,给两国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她参与了溥仪和婉容离津出关的行动,参与了溥仪在旅顺的政治谈判与生活安排,参与了伪满洲国的若干军事活动,为此人生扭曲、身败名裂,本来应该成为中日友好使者的川岛芳子却成为了日本侵华战争的工具和帮凶。她的一生是历史和时代的悲剧,成为清王朝复辟梦想与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的牺牲品。
  60年前的1948年3月25日,她被国民政府北平当局以汉奸、间谍罪执行了“死刑”。然而,被“枪毙”的“川岛芳子”是“正身”还是“替身”?这在当年就众说纷纭,疑云弥漫。《川岛芳子生死之谜新证》这本书或可为中国近代史上这桩悬案划上句号。
  川岛芳子骑马射猎、吟诗作画,“多才多艺”,且浪漫多情,是名震一时的“男装丽人”。在日本侵华战争中,她曾为蒙古王公、日本军部策动“满蒙独立运动”的急先锋巴布扎布的儿子甘珠尔扎布的妻子,也做过日本驻上海特务机关长田中隆吉的情人。可又怎知,川岛芳子被判处“死刑”之后,名义上“消失”了,实际上又神秘地“复活”,隐姓埋名,藏匿于民间,痴心于佛道,仅与澍培法师等寥寥几人有所交往,“离奇”或“传奇”地生活了30年。她这30年后半生给我们的史料研究,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也会唤起人们更深层次的思考。
  
  二
  
  说实话,最初对被“枪毙”的“川岛芳子”又在长春市郊新立城神秘“复活”,并有滋有味地生存了30年这种论调,我觉得荒唐,不可信,不能接受。在我看来,像川岛芳子这样有着广泛国际影响的人物,如果国民党政府最高领导人蒋介石不说话,逃脱死刑是不可想象的。然而,毕竟课题考证人摆出了大量相关证据,显然也不能不信,这些证据值得研究。当然不是说可以定论,因为毕竟还没有拿到更符合现代科学的证据。比如,倘可确认骨灰,就可以做DNA鉴定。
  有哪些主要证据呢?
  1、2004年冬的一天,四平卷烟厂退休工人、86岁的段连祥,临终前在四平市家中,单独向他的外孙女——长春市青年美术家协会会员、画家张钰,透露了隐藏心中56年而令世人震惊的秘密:1948年3月25日,被国民党北平当局执行死刑的川岛芳子——金璧辉,并没有死,她用“替身”逃脱了死刑,并在段连祥等人保护安排下,逃到长春市郊新立城齐家村隐居下来,一住30年,直到1978年初因病死去。她就是张钰非常熟悉的“方姥姥”1
  2、川岛芳子在长春市郊新立城隐居30年,对外称“方老太太”,也称“方居士”。夏季住在新立城,常往长春般若寺;冬季则去浙江省国清寺避寒,深居简出,烧香念佛。称之“方姨”的段续擎和称之“方姥姥”的张钰母女都亲身经历了与“方老太太”作伴的日子,耳濡目染、亲身感受,深知其人不同凡响。
  3、在新立城见过“方老太太”的人,除段续擎和张钰母女外,还有上世纪50年代曾与父亲一起给“方老太太”送鸭蛋上门的长春市朝阳区永春镇平安村窝瓜屯农民陈良(现年70岁)和“方老太太”在新立城居住地第二代房东、长春市南关区新立城镇齐家村农民逯兴凯(现年64岁)。两人同样有“这位方老太太不同凡响”的印象。
  4、“方姥姥”在张钰出生前的1966年,画了一幅“日本女人沐浴图”,装裱后留给新生儿张钰作纪念。经对书画艺术有一定鉴赏能力的侯静波(吉林省“八天英语”咸阳分校负责人)评析认为,此画为川岛芳子“藏名画”。画中8个日本女人在浴室里嬉戏打闹,其中一女子正弯腰低头、穿越屏风,一女子则连同她使用的木桶摔倒在地板上。这两人一“穿”一“倒”的形态,就是“川岛”的谐音。画面上共有8个女子,乃是群芳形象,内藏“芳”字。画中还特别画有两个小男孩,显然内藏“子”字。而且,画中落款“一帘斋”、“芳畿画”,图章“广幸”,也都有含义。“一帘斋”是“一连灾”的谐音,“芳畿画”是“芳子画”的谐音,与“广幸”合在一起,就是“我川岛芳子经历了一连串灾难,但又很幸运,命大,今天还能为将出生的晚辈作画”。此“画”说出了川岛芳子想说不敢说、又不能说的真心话。
  5、“方姥姥”先后为5岁、8岁时的张钰画了两幅肖像图。而5岁时的那幅“墨版侧身”肖像画,左下角隐约可见有“姥留念”三字,应是川岛芳子手迹,可供笔迹鉴定。另外还有两幅“方姥姥”遗墨,亦可做鉴定使用。
  6、作为俗家“方居士”的川岛芳子,遗留有与长春般若寺首任住持澍培法师交往的照片、经书、字画等证据。能与上世纪30年代以来佛教界有地位、著名人士澍培法师有如此交情,不是川岛芳子,又能是谁呢?考证人还在段连祥遗物中找到了澍培法师1975年夏写给“方居士”的四句寓意深刻之偈语的亲笔墨迹:“踏遍青山往事休,归来佛号印心头。人生八万四千梦,却向无声一念收。”后两句是不是川岛芳子人生的真谛呢?
  7、在“方老太太”的大量遗言、遗物中,能佐证她是川岛芳子的,还有“方姥姥”教小张钰学习诵读、时隔30多年后仍能让张钰记忆犹新的诗歌《蒙古姑娘》,上世纪30年代录制的李香兰和马连良的唱片,1962年版、内含五篇甘珠尔扎布(川岛芳子前夫)记译之《蒙古民间故事集》,十几本旧日本书籍和杂志等等。它们背后都有一些与川岛芳子关联着的历史故事。
  否定这些主要证据,恐怕很难。86岁的“四平卷烟厂退休工人”段连祥临终前有必要编一个弥天大谎,再神神秘秘地传给他的外孙女吗?
  段连祥(1918-2004),沈阳市蒲河乡人,汉族。父亲务农,母亲于氏出身满族正黄旗,祖上系给清朝第一代皇帝努尔哈赤守陵的正黄旗武官。段连祥的舅舅于德海,清末曾在乾清宫担任“御前廷上行走”,与川岛芳子的生父肃亲王善耆很熟悉,交往甚密,常常代肃亲王善耆转呈奏折。于德海常去北京郊区新落成的肃王府作客,并曾在那里与川岛芳子养父川岛浪速邂逅。辛亥革命后于德海变卖家产,携带积蓄,前往英国,在伦敦经营珠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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