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2期

学人日记的悲歌

作者:散 木




  程千帆先生在《桑榆忆往》中缅怀师长时说:黄侃、吴梅、汪辟疆三位先生,生前都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其中吴先生的日记最为有幸,能全部保存至今,那是吴先生家属捐献给了国家(今有《吴梅全集》,收有日记);而“黄先生的日记在日本帝国主义入侵时被毁于采石矿,残存手稿数册已由他的女婿和弟子潘重规教授在台湾影印行世”,《六祝斋日记》一卷、《阅严辑全文日记》二卷以及散页,因偶存于潘重规先生处,后来交出版社,至十数年后方得出版。最可惜是汪先生的日记,“汪先生的日记起于清代末年,一直到一九五四年后半身中风为止,每日小字正楷记录当天所治之事以及读书所得,从来没有间断过,原稿当在百册以上。文化大革命中被掠,不知下落。现存的仅有三册:一册是南京师范大学武酉山教授在夫子庙的地摊上用一角钱买回的; 另外两册则是掠夺者在匆忙中遗落在地上的,后来在《汪辟疆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八年出版)中题为《方湖日记幸存录》”而存世,亦为幸事。
  程先生由此联想到:“一四五三年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为土耳其人攻陷时,一些学者还能抢救出许多古抄本,远走意大利,从而保存了古代希腊的学术和文明。这使我们感到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