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营州柳城(治龙城,今辽宁朝阳)杂胡,小名扎荦山。母亲阿史德氏为突厥族女巫,安禄山年幼时父亲就死了,一直随母亲住在突厥族里。他母亲后来嫁给了突厥将军安波注的哥哥安延偃。安禄山也就冒姓安氏,名叫禄山。
安禄山随其母到突厥部落不久,该部落发生内讧,部众四散逃生。安禄山与其继父哥哥的儿子安思顺一起逃到幽州(治蓟县,今北京城西南),先经营小生意,因懂得6种民族语言,很快就当上了互市牙郎(贸易居间人)。任互市牙郎期间,安禄山既善于处理各种纠纷,又敢于同当时恶少争斗,因此不久就以勇敢善斗闻名于幽州。同时担任互市牙郎的还有安禄山的同乡和好友窣干,窣干日后改名为史思明。不久,二人觉得担任互市牙郎没有什么前途,便一起投军效力于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帐下,担任捉生将。从这个时候开始,安禄山才算正式加入了大唐军队的编制,开始食君俸禄。这个时候,连他自己也想不到,20年后,他会将大唐帝国搅得天翻地覆。
在任捉生将期间,安禄山经常带领轻骑兵袭击与唐王朝为敌的契丹人。因为熟悉边境一带的山川地形,安禄山经常能立奇功。他曾经率手下三、五名骑兵出去活捉契丹人数十名而回。节度使张守珪对此大为惊奇,此后对他另眼相看。加上安禄山狡黠奸诈,善于揣度人心,张守珪青睐有加,便收他为养子,以军功加官为左骑卫将军,担任平卢讨击使。
开元二十四年(736年)三月,奚和契丹反叛,张守珪派安禄山讨伐。“禄山恃勇轻进”,结果中了奚、契丹人的埋伏,被打得全军覆没,安禄山只身单骑逃回幽州。张守珪依军法要处斩安禄山。临刑前,安禄山大呼道:“大夫不欲灭奚、契丹邪,奈何杀禄山!”(《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四》)
张守珪性情慷慨,亦爱惜安禄山骁勇。只是军令如山,沉吟下就写了一纸呈文,将其解送长安,任由朝廷处置。张守珪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住安禄山的性命。因为这时候的大唐天子非但不昏聩,反而被广泛认同是位出类拔萃的统治者,态度亲切,体贴臣属。
安禄山被押送到京师后,先遇上了当时的中书令(宰相)张九龄。早在3年前,张守珪派安禄山入朝奏事,张九龄就对安禄山印象不佳,认为他有反相,曾经对侍中裴光庭说;“将来乱幽州者,必定是这个胡人。”此时既然有机会除掉隐患,张九龄自然不会放过,便在张守珪的奏文上批道:“昔穰苴诛庄贾,孙武斩宫嫔。守珪军令若行,禄山不宜免死。”批示按军法处斩。
然而,事情果然如张守珪所料:玄宗看了张守珪的呈文后,认为安禄山是个少有的人才,应该赦免,让他带罪立功,所以只是下令免去安禄山的官职,作为一般的士卒在军前效力,“以白衣将领”。张九龄又上奏说:“禄山失律丧师,于法不可不诛。且臣观其貌有反相,不杀必为后患。”(《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四》)坚持请求杀掉安禄山。玄宗说:“卿勿以王夷甫识石勒,枉害忠良。”
实际上,玄宗用来反驳张九龄的例子在逻辑上是不成立的,因为历史上“王夷甫识石勒”的典故中,王夷甫并没有看错人,事实证明他的确眼光独到。晋朝石勒少年时有大志,曾随本邑商人到洛阳贩卖物品,王衍惊异于他的声貌,认为此“胡雏”有奇志。王衍字夷甫,时任太尉,喜谈老庄,所论义理,随时更改,时人称为“口中雌黄”。石勒起兵后,王衍为石勒所俘,甚至劝石勒称帝,以图苟活,结果为石勒所杀。
之后虽然张九龄多次固争,玄宗最终还是赦免了安禄山,为后来的天宝之乱留下了隐患。这样一来,安禄山反倒因祸得福,虽然暂时丢了官,却在天子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朝野中也成了知名人物,为其日后的飞黄腾达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回到幽州后,张守珪对安禄山更加另眼看待,给他创造了各种机会立功赎罪,还让他负责接待朝廷派往幽州的各方面人员。安禄山生性圆滑,谄媚巧言,善于窥伺人情,使出浑身解数,曲意巴结、贿赂朝廷来的官员。不久,安禄山就赢得朝廷各方面的一片赞誉之声。
就在同一年,窣干也跟安禄山一样,开始时来运转。
窣干,突厥人。据史书记载,窣干从小瘦弱不堪,头发几乎全部脱落,而且驼背弯腰,单肩上耸,眼睛鼻子长得都不是地方。长大以后,他的相貌变得好看一些,以作战勇猛、足智多谋而闻名远近,也因此与安禄山结为好友。
不久,窣干因欠官府债款,走投无路下,逃到了北边的奚族地区,被奚族人抓住。奚族人一向排外,预备杀死这个外来人。窣干急中生智,大声说:“我是大唐派来与奚王和亲的使者,你们杀了我,就惹下了灭族的大祸。”此时唐朝军威虽然不及太宗时期,但依旧十分强大。奚族人见窣干一本正经的样子,信以为真,不敢轻易得罪大唐的使者,就送他去见奚王。窣干见到奚王,竟然长揖不拜。奚王虽然十分恼怒,却畏惧大唐的势力,不敢对窣干无礼,还以贵宾的礼节接待他,并决定派人随窣干去朝拜大唐皇帝。窣干对奚王说:“你派去的人数目虽然不少,但多是浅薄之徒,这样的人怎能去见大唐皇帝呢?我听人说,你手下有一个才干超群的琐高,何不让他去呢?”奚王听从了窣干的意见,派琐高带着300人跟随窣干去朝拜大唐皇帝。这一行人快到卢平的时候,窣干暗中派人先去通知卢平守将裴休子,煞有介事地报告说:“奚族人派来的精锐将士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嘴上说是朝拜天子,实际是来偷袭卢平,你应该做好准备,先下手为强,干掉他们。”裴休子相信了窣干的话,预先布下埋伏。等奚族使者进入卢平后,唐伏兵一拥而上,将奚族一行人杀了个一干二净,单单留下琐高。
窣干把琐高押送到张守珪那里。张守珪见奚族人中号称最有才干的琐高被抓来了,欣喜异常,认为窣干为唐朝立了大功,当即在给朝廷的奏折中对窣干大加赞赏。在张守珪的全力保荐下,玄宗召见了窣干,交谈后,称他是世间奇才,当场授予他大将军、北平太守的职务,并赐名思明。
史思明能够临危不惧,随机应变,这份胆气,即便在猛将如云的唐军中,也是不多见的。史思明的才能和计谋之深也由此可见。安史之乱爆发后,他便成为大唐仅次于安禄山的第二号劲敌。
安禄山和史思明各自有了一次有惊无险的经历后,官运就开始一路亨通起来。而发现二人的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则开始走下坡路。
开元二十七年(739年)六月,降附于东突厥的奚、契丹部落,不断进犯唐边。幽州镇将赵堪与白真陀罗假借张守珪之令,让平卢军使乌知义率兵攻打潢水(今西辽河,位于今内蒙古翁牛特旗之北)上游北的奚部。乌知义不愿出战,白真陀罗又矫称皇帝制书,迫其出战。乌知义被迫领兵出战,先胜后败。张守珪闻讯,竟隐瞒败状,奏报获胜。事情泄露后,玄宗命内给事牛仙童前往调查。张守珪重重贿赂了牛仙童,将败责归于白真陀罗,迫其自杀。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此时牛仙童深受玄宗宠信,为其他宦官嫉妒,共同联合起来揭发了此事。玄宗得知真相后大怒,诏杀牛仙童。另一名宦官杨思勖负责行刑,将牛仙童“缚于格,箠惨不可胜,乃探心,截手足,剔肉以食,肉尽乃得死”。(《新唐书·卷二百零七·宦官杨思勖传》)死状十分悲惨,五代后晋主修唐史的张昭远和贾纬在描写这段史实的时候也毛骨悚然,发出了“其残酷如此”的感叹。张守珪则因旧功减罪,被贬为括州(治今浙江丽水东南)刺史,到任没几天,背部生疽而死。
张守珪是开元年间唐朝著名的边帅,他长期戍边,戎马倥偬,多次与突厥、吐蕃、契丹作战,从一名下级军官成长为威震一方的将领,史书上称赞他是“立功边城,为世虎臣。”(《旧唐书·卷一百零三·张守珪传》)张守珪上任幽州节度使不到两年,便以军事打击和离间相结合的手段,屡败契丹,极大地稳定了幽州以北边境的局势,使幽州多年来的混乱局面稳定下来。玄宗对张守珪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稳定局势非常满意,准备封他为宰相,“上美张守珪之功,欲以为相”(《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四》)。但遭到宰相张九龄的反对。玄宗不甘心,欲“假以其名而不使任其职”。张九龄又劝阻说:“守珪才破契丹,陛下即以为宰相;若尽灭奚、厥,将以何官赏之?”玄宗这才作罢。张守珪虽没被封为宰相,但他在皇帝和大臣们心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唐代著名边塞诗人高适有《燕歌行》,其中“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之句即是吟诵此事。
张守珪死后,安禄山一路青云直上。开元二十八年(740年),任平卢军兵马使。二十九年(741年)三月九日,加官特进。当时,御史中丞张利贞为河北采访使,到了平卢。安禄山刻意逢迎张利贞,极尽贿赂之事。张利贞归朝上奏,盛赞安禄山,于是,玄宗就任命安禄山为营州都督,充平卢军使,知左厢兵与使及度支营田水利、陆运副使,兼任两蕃、渤海、黑水四府经略使和顺化刺史。天宝元年(742年)正月初六,分平卢另立为节度使镇,任命安禄山为左羽林大将军,员外置同正员兼柳城郡太守,持节充平卢军摄御史大夫、管内采访处置等使。二年(743年),安禄山入朝,“奏对称旨”,玄宗重重奖赏,加为骠骑大将军。三年(744年)三月,授安禄山范阳长史,充任范阳节度使、河北采访使、平卢节度使,其他职务如旧。胡人任将帅、领节度使,进而兼领节度使等,自安禄山开始。同月,安禄山赴任,玄宗敕令中书门下三品以下正员外郎长官、绪司侍郎、御史中丞于鸿胪寺亭子祖饯。五年(746年),吏部尚书席建侯为河北黜陟使,出巡归来,上表称赞安禄山公直、无私、严正、奉法。六年(747年)正月二十四日,加授安禄山兼御史大夫。
安禄山到京师朝见玄宗,百计谀媚,上朝后,安禄山先说:“臣生长蕃戎,无异材可用。愿以身为陛下死。”玄宗没有回答,但私下却非常喜欢。
玄宗又命太子出来与安禄山相见,安禄山对太子不下拜行礼。玄宗左右的人因此责问,安禄山回答道:“臣子是胡人,不懂法度,不知太子是何官职?”玄宗说:“是未来的皇帝。”安禄山说:“臣是愚笨之人,只知道有陛下,不知道有太子。”左右令安禄山赶快拜见太子,安禄山这才下拜。玄宗认为安禄山老实,忠君志诚,更加喜欢,赞赏他纯朴。事见唐人姚汝能所著《安禄山事迹》。
天宝七年(748年)元月,玄宗赏赐安禄山铁券。天宝九年(750年)五月,玄宗又赐封安禄山为东平郡王。从此开唐朝将帅封王的先例。
安禄山到了晚年,身体相当肥胖,据说体重达350斤,肚皮垂到膝盖下面。有次安禄山朝见,玄宗指着他的大肚皮笑着说:“你腹中装的是什么东西,如此庞大?”安禄山随口答道:“没有其它东西,只有一颗忠于陛下您的赤心。”玄宗听后更是无比喜悦。
因为体重,安禄山走路的时候,总要左右用肩膀抬挽起他的身子才能移步。而玄宗每次叫他跳《胡旋舞》时,他的动作又能敏捷得像风一样快,令人惊讶。安禄山骑驿马赶赴京师,一路上各个驿站中间都要筑台以供他换马用,叫做“大夫换马台”。不及时换马,他所骑的马就会被他的体重压死。驿站的人为了买安禄山骑的马,就用五石重的土袋来试验,如果能驮的,就用高价买下来,饲养好了等候安禄山来骑。并且还要在马鞍前再连着放一个小鞍,用来放安禄山的肚子。
安禄山多次到长安,参加宫廷和官场的活动,每次入朝经过龙尾道时,总是南北侧目窥察,很久才进殿去。可见他心中对大唐的锦绣河山,已经开始有蠢蠢欲动的念头,感到天下可图,朝廷可欺,不免暗生异志。
刚好李林甫揽政,为巩固相位,杜绝像王忠嗣一类的文武兼备的边关大帅入朝为相,夺去己宠,向玄宗建议任命蕃将担任边关大帅,理由是蕃将既熟习边疆其它异族的生活、战斗习俗,又勇猛善战,可以使朝廷及早完成统一大业。好大喜功的玄宗认为李林甫言之有理。就打算放手任用蕃将担任边关大帅。玄宗作出这一决定时,安禄山刚刚才被任命为平卢兵马使。
李林甫此举,固然是为了巩固他自己的权位,不过也透露出他对蕃将的轻蔑,认为胡人不能举大事。而李林甫与安禄山之间,关系也是相当微妙的。
安禄山初见李林甫的时候,仗着玄宗的恩宠,态度怠慢,相当不恭敬。李林甫瞧在眼中,却不动声色。当时大夫王鉷也专权用事,和杨国忠齐名,李林甫托故把王鉷叫来,让安禄山站在一旁。当时王鉷身兼二十余职,恩宠无比,见了李林甫也只能卑词趋拜,满脸媚笑。李林甫向王鉷问对,十分精审,王鉷对答,百倍地恭敬。安禄山在一旁不觉瞪大了眼睛,态度也恭敬起来。王鉷说话越谨慎,安禄山的态度也就越恭敬。李林甫看见安禄山态度的转变,这才胸有成竹地对安禄山说道:“安将军此次来京,深得皇上欢心,可喜可贺。将军务必好自为之,效命朝廷。皇上虽春秋已高,但宰相不老。”安禄山听了李林甫的话,心中深惧。
此后李林甫每次和安禄山讲话,都能猜透安禄山的真实心思,安禄山心里暗暗惊服。安禄山善于拍马屁,将玄宗哄得服服帖帖,对满朝文武倨傲无礼,任意侮慢朝臣,唯独畏惧李林甫一人。只要李林甫开口说话,虽值盛寒之时,安禄山也不免冷汗淋漓。李林甫问安禄山任何事情,安禄山丝毫不敢隐瞒,将李林甫奉若神明。
李林甫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并不敢轻易得罪安禄山,见安禄山意屈,也不免暗自得意,之后便恩威并施。慢慢地,二人关系亲密起来,安禄山亲切地称呼李林甫为“十郎”。安禄山人在范阳时,每逢派人向朝廷奏事,便叮咛问候李林甫。奏事之人从长安回来,所问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问“十郎何如”。安禄山曾对亲近之人说:“我安禄山出生入死,天不怕地不怕,当今天子我也不怕,只是害怕李相公。”对李林甫的忌惮之心可见一斑。这话也道出了当时的局势:天子忙于享乐,朝政则尽为李林甫把持。鉴于此,后世不少人认为,安禄山后来的谋反,是与继李林甫为相的杨国忠不能像李林甫一样,对他既拉、又打,恩威并用,只知道一味靠强力相逼关系很大。
安禄山派其心腹部将刘骆谷常驻京城长安,负责窥探侦察朝廷的一举一动,并及时地将朝廷的各种动态飞马通报。李林甫的奏本与玄宗准备起用蕃将担任边关大帅这一重大举动,当然也很快被通报给了安禄山。安禄山得知这一情况后,喜出望外,一面加紧贿赂张利贞等出巡幽州的朝廷命官,一面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给玄宗和李林甫进献战俘、各类杂畜、各色珍禽异兽、珍珠宝物。并及时入朝向玄宗表白自己的忠贞不二:向李林甫倾诉自己只愿作宰相的骁将,不敢想给宰相捧书、献墨的心声。因此进一步使玄宗感到称心,李林甫觉得放心。这样,安禄山一路平步青云,直至被赐铁券、封王爵。
安禄山能够快速起家,既与安禄山本人性情狡阴险诈、善于逢场作戏,外表却给人一种憨直、诚朴的印象有关;又与宰相李林甫的自私、狭隘、嫉贤妒能分不开;更与玄宗的好大喜功,偏听偏信直接相关。在当时的局势下,安禄山出现得正逢其时。谁又能料得到呢,唐朝廷一手捧上来的宠儿,竟然会造成大唐帝国由盛而衰、由兴而亡的势态。
天宝十年(751年)正月一日,是安禄山的生日。玄宗赐予的生日礼物有金花大银盆、金镀银盖碗、金平脱酒海、马脑盘、玉腰带等36件器物,杨贵妃赠金平脱装、内漆半花镜、玉合子、玳瑁刮舌篦、耳篦、犀角梳等物品多件。又召安禄山进宫,杨贵妃用锦绣做成的大襁褓裹住安禄山,让宫人用彩轿抬起,欢呼声震天动地。玄宗派人去问在干什么,去的人回来报告说:“是贵妃为儿子安禄山三天洗身,洗好了之后又把他裹了起来,所以欢笑动地。”玄宗亲自去观看,十分高兴,因此赏赐给杨贵妃洗儿金银钱物,尽兴而散。从此,官中都叫安禄山为禄儿,允许他自由出入,不受禁制。自此,安禄山经常出入于后宫,与杨贵妃对饮、同食,有时竟然整夜在后宫与杨贵妃欢笑嬉闹。
安禄山与玄宗及杨贵妃的关系,在荒唐闹剧之后又亲近了一层,以致于常有野史杂谈说安禄山与杨贵妃关系暧昧,通宵戏狎。明人蒋一葵在《尧山堂外纪》中记录说:有一次杨贵妃喝醉了酒,将衣服掀起来,“微露乳,帝扪之曰:'软温新剥鸡头肉。'安禄山在傍曰:'滑腻凝如塞上酥。'帝笑曰:'信是胡儿,只识酥。'”三人亲昵之情由此可见。据说后来安禄山起兵造反,争夺杨贵妃也是主要的目的之一。
安禄山刻意伪装讨好玄宗与贵妃,玄宗也被他忠诚、憨厚的假象所迷惑,日夜沉溺于轻歌曼舞之中,对安禄山的包藏祸心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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