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清廷被迫起用袁世凯,下罪己诏,开党禁,解散皇族内阁,任“袁总理”,荣庆充任顾问大臣。此时袁世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荣庆却赞他:“忠义之气犹见眉宇”。
南北议和期间,孙中山的民国政府已无意约束袁世凯,同盟会早已分崩离折,无法发挥作用,大多数人如黄兴等极力主张跟袁妥协,汪精卫则怀疑孙中山有名利思想,“当面斥孙公”,讽刺孙中山说:“你不赞成和议,难道是舍不得总统吗?”
袁世凯把孙中山请到北京,给以总统般隆重礼仪相待。一个多月时间,谈话十余次。孙每次讲话,袁总是随声附和,谦恭异常。孙说要实行“耕者有其田”,他亦不加思索,连声赞同,以至孙起了疑心,问梁士诒,梁沉思片刻答说:“先生为南方人,总统为北方人,南方多大地主,北方为中小地主,因此先生主张耕者有其田,总统并不觉得有何不可。”孙听后恍然,打消对袁的疑虑,对袁说:“十年之内,大总统非公莫属。”“希望您当十年总统,十年之内我筑成铁路二十五万里,您练精兵五百万。”
宋教仁临终前致电袁世凯,对其寄予殷切的期望。章士钊说宋是“至死不悟”,他对袁世凯所代表的中国根深蒂固的专制力量实在是认识不足。在上海时,陈其美要他提防暗杀,他还狂笑说:“只有革命党人会暗杀人,哪里还怕他们来暗杀我们呢?”许多朋友来信要他多注意安全,他都以为是谣言。
辜鸿铭在北大教授会议上说:“如今没有皇帝,伦理学这门功课可以不讲了。”人们以为他复古倒退,是守旧人物。张勋复辟的时候,辜在外交方面很卖力,梁敦彦保荐他做外部侍郎,张勋说:“辜鸿铭太新了,不能做侍郎。”
范旭东兴办实业,抵制外货,虽在经济十分困难的时候,对于工人的福利设施仍很重视,例如办了食堂、医院、小学、宿舍、补习学校等。有一次黎元洪总统到其厂参观,称赞他们的工人福利办得好,说:“工人吃的馒头,面很白,同我吃的一样。”
邢宝斋为段祺瑞家仆,对段的发迹不以为然,常在外人面前提起,他当年在段父军中当管带,段也随在身边。当时段祺瑞一天到晚鼻涕拉塌的,挺不起眼。邢宝斋实在看不上他,就说:“你这叫什么少爷呀!一点也不爱干净。”可段总不改,邢气极了,就说:“你这个鸟样!”邢总说这些事,有人听得不耐烦了,便说:“你不是看不上他么?他如今惊天动地,而你如今还得上街卖笤帚。”这句话把邢宝斋堵得没话说,只好结结巴巴:“咱也不知道他有这一天呀!早知如此,也对他好点呀!”
1918年冬,李大钊和一些人在北京大学建立了“马克思主义研究小组”,第一次集会是在沙滩红楼北大图书馆主任办公室举行的。成舍我也去参加了这一次集会,散会后他跑到第一宿舍(沙滩北大东斋)把帽子一扔,对几个熟人说:“中国的布尔什维克今天开成立会了。这个主义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的主义,我可不赞成。”此后他就没有去参加过。
1919年冬,毛泽东在北京大学打工。工作之余常向大学教授、学生领袖们请教,但遭受白眼之辱。几十年后,记忆犹新,他跟人说,当时不仅傅斯年、罗家伦这样跟他年龄相当的学生领袖,“没有时间听一个图书馆助理员讲南方土话”,就是胡适这样的大学教授,也“竟不肯屈尊回答一个小小的图书馆助理员”。
司法总长罗文干“金法郎”一案导致王宠惠内阁出现危机。在这个好人内阁辞职前夕,几位重要的阁员自王宠惠以下,如教育总长汤尔和、外交总长顾维钧、内政总长孙丹林、交通总长高恩洪等人,齐集在顾维钧家中,商议应付罗文干被捕事件,其中以汤尔和的态度最激烈,主张全体辞职援助罗氏。王、顾比较温和,因汤为医学博士,王对汤说:“你是医生,你只知道救人,我是政治家,我的目的是救国!”书生论政,一时传为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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