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5期

有时“懒惰”有时“勤”

作者:赵 锋




  33岁的蒋青,已经有了很多头衔,上海市闸北区教育系统“名师”、区“加强外语教学工作研究小组”成员、市教育学会中小学外语教育专业委员会委员,等等。按说,这样的教师必然忙得像个团团转的陀螺,但她的同事们却惊讶地发现,除了上课,蒋青几乎不用进教室。蒋青说,这是因为她会“偷懒”。
  
  会“偷懒”
  
  “懒惰的教师培养勤快的学生。”这是一句国外的谚语,意思是教师要放手让学生独立完成任务。我很赞同这种观点,特别是去国外考察了当地学校贯彻这一观念的实际效果后,我对这种教育理念更是推崇备至。回国后,我立即把这一理念融入了课堂教学和平时的班级管理当中。刚开始的时候,不少老教师和家长对我的这种做法产生了疑虑,他们认为初中生的自制能力相对较弱,担心会产生班级管理混乱的局面,从而对教学质量产生负面影响。但后来的效果是,我带的班级几乎每个学期都能评上“文明标兵班”“十佳”班集体,这证明了这种管理方式的可行性。
  作为班主任,我在班级管理上花的时间很少,很多事情都是由学生自己决定和处理的。三年前,他们只习惯于在班主任的指挥下做事情。为此,我尽可能为学生提供各种锻炼的机会。最初的一次放手,是我带的班级轮值,事前,我带劳动委员熟悉了一下岗位设置,然后让他在班会课上安排同学值勤。一开始,他比较犹豫,每安排一个都要看我一眼,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我在旁不做任何提示,让他自己决定;几个岗位安排下来,他就不再看我了,而是利落地按着他的计划分派每个岗位。事后,我单独找他就不太合理的安排进行商量,指导他进行适当的调整。这样的事情一多,学生很快就成熟了,现在,我基本上不用在管理班级事务上花时间了。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懒惰”班主任。
  
  爱“尝新”
  
  “偷懒”只是我的特点之一,我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尝新”。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不停地尝试新的教学方法和手段。有时,一种教学方法运用了一两个月后就会产生“厌烦”感,于是,我就会主动去寻找其他更新鲜的方法。我总觉得,作为青年人,不该封闭自己的创造思维,让自己的教学模式化,而应发挥年轻人的优势,不断探索新的领域。
  1999年的赴英培训对我的发展起了决定性作用,让我的教育理念和教学方式都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回国后,我开始了牛津教材的教学试点工作。这对我来讲是一次全新的挑战,以前没有人搞过,毫无经验可借鉴。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一片可以自由发挥的空间。为了充分体现牛津英语的特色,我把每节课都当成公开课来设计,花上大量时间和精力去构思。我一改以往严肃的、正襟危坐的课堂气氛,引入了自然、清新、活泼的风格,组织游戏、比赛、调查等活动,让课堂“活”了起来。
  在教学上,为了体现牛津英语的“原汁原味”,几乎每节课我都会精心设计一些场景,我预先布置给学生一个任务,让学生在与社会接触中提高他们的交往能力、判断能力和独立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有节课讲的是住房问题,为了让学生对上海的房地产市场有个形象的认识,让学生利用业余时间到售楼处索要房型图,了解房价和居住环境。在课堂上,我设置情境:我是一个买房的顾客,学生就是售楼小姐、售楼先生,由我告知基本的家庭情况,由他们用搜集的信息来说服我买房。由于课前他们都做过比较充分的准备工作,课堂上的气氛非常热烈,有帮我分析各种房型优劣的,有介绍小区环境的,有强调公交便利的……学生通过对话提高了应用英语的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勤为径
  
  来上海之前,我在家乡江西教了四年书。那段时间,我在教学上有过迷茫,但凭着自己的用心摸索,还是获得过课堂教学评比的一等奖。我始终相信自己应该可以有更大的发展,而当时上海的英语教学在全国是比较领先的,于是我带着梦想来到上海。当时,很多同事对我说,“上海的教育水平那么高,我们肯定达不到要求。你在这里发展得挺好,又何苦去受那份罪呢?”这话很有一点道理,可最终没有改变我的决定。
  到了上海之后,我对这句话的体会就更深了。刚到闸北青云中学,只听了一节英语课,就让我产生了望尘莫及的感觉。教师对学生的表达能力和交际能力的注重以及活跃课堂气氛的本事,让我这个习惯于给学生“上大课”、一讲到底的“优秀教师”感到很茫然。为了尽快改变自己,一有公开课我就放下手中的活儿跑去听,即使是其他学科教师的公开课也不放过。几年来,我积累下了几大本听课笔记。青云中学有很多优秀的教师 ,在教学上各有优点和特色,如何把这些“现成”的经验学到手,并很好地融合起来,化到自己的课堂教学中去,成了那时我一天到晚琢磨的事情。这种时候,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勤劳”教师。
  又是勤快又是懒惰,也许有人觉得我这样的性格挺矛盾的,不过看来学生还是挺接受我的,今年我的生日就是学生帮我过的。在课堂上,班长代表全班同学诵读了一封给我的信,最后我和同学们一起分享了那个生日大蛋糕。大家笑着闹着,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是真实地被理解着、被爱着。
  (摘自《上海教育》2002年11月)
  责编:涂乃登插图:虞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