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9期

又到万年青果红时

作者：王清华

　　学校在整修教学楼的石壁时，因为石壁上的那两株枝繁叶茂的万年青有些妨碍工人劳动，准备砍掉。我执意保留，总想给同学们留点可看的。后来留下了一棵，留下它，也就留住了心中的那个结，留住了万年青年年春天花开、冬天果红的风景。
　　记得刚来玉峰小学时，年少的我颇有些自负，自然没把教室里那72个生命放在眼里。在学完习作例文《校园的皂荚树》后，我带着学生们观察校园，并要求他们写作文《校园的树》。在学生交来的作文中，我读到这样一段描写：“万年青就像我们的老师，日日陪伴在我们的身旁。春天来时，万年青枝头绽放出洁白的小花，花谢以后，便有许许多多的小果子在枝头摇曳、微笑。”我提起笔，在这段话旁边的备批栏打了一个大大的“？”，并语重心长地批道：“同学，这棵万年青是我读初中时亲眼看见李清英老师栽的，至今也有十个年头了，只见得它年年叶绿，几时见到开花结果？作文不可编呀！”过后，我依然上着我的语文课，也不曾去观察过那位学生有过什么反应。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
　　1997年春天万年青叶绿时，参加完学校组织的邓小平同志追悼会后，同学们把佩带的白花挂到万年青枝头上。过了一些日子，万年青枝头竟然冒出了许许多多小花芽，后来就开出了满枝头的白花。那年冬天万年青枝头缀满了红果。那耀眼的红，犹如一片彩云轻轻飘落在枝头。我的心有针刺般的痛！而我的那位学生也带着那个硕大的问号与红红的批语离开了这个学校。
　　至今，万年青花年年开，万年青果年年红，我的心也年年痛，脸也年年红。
　　（作者地址：四川泸县牛滩镇玉峰小学邮编：646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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