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9期
我的私有财产
作者：［英］凯瑟琳·曼丝菲尔德
“我已经收拾好了。”马西娅在卧室说道，“我们是等亚历克来拿钥匙，还是我们自己过去把钥匙交给他?”
许多年来，亚历克一直在替他们做事。他住的地方离这座别墅不远，每年冬季他都要过来替他们照管这座别墅。
“我们最好在这里等他，他说过半个小时就过来。”贾德森答道。
马西娅拎着行李包走进客厅。看到丈夫手中的酒瓶，她感到奇怪，止住了脚步。
“贾德森!”她叫道，“现在都上午十点钟了，你莫非还要喝一杯?”
“不，”贾德森望着妻子，笑着答。不知怎的，她不喜欢他的那种微笑。
“我不是从酒瓶里往外倒酒，我是要往里面装点东西。”说着，贾德森摊开手，让她看了看手中的白色粉末。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严肃起来。马西娅内心感到一阵惶恐不安，虽然她还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不过，她明白贾德森那种腔调意味着什么。每当他在生意上要进行什么策划时，他总是那种腔调。那腔调往往意味着别的什么人要遭殃了。
“那是什么?”马西娅问。
“士的宁。”贾德森答道，“春天我们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人非法进过我们的别墅，还偷喝了我的酒。这个该死的小偷!所以，我要在这酒瓶里加一点士的宁。只要我们一离开，那个上次偷酒喝的小偷准会再来的。这下我让他喝吧!”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贾德森，别那样!”她叫道，“那是谋杀!”
“如果我毒死一个非法进入我私宅的小偷，在法律上是不会被视为谋杀的。”他答道，“再说，这座别墅已经锁上了，谁要是再强行进入我的房子，喝了这酒，那我就不管了。”
说完，他将白色粉末倒进酒瓶中，将酒瓶和一只酒杯放在桌子上，随后得意地笑了起来。
“贾德森，别那样!”马西娅又劝道。“任何法律都不会将偷窃行为判成死刑!你又有什么权利?”
“为了保护我的私有财产，我可以制定我自己的法律。”这时候，他的嗓音听起来犹如一只和同类抢食的巨大在那里嚎叫。她熟悉这种声音，也总是厌恶这种声音。
“他们无非是喝了你一点酒嘛!”她继续说道，“也许是一些男孩子喝的。他们也偷不了什么。”
“我才不管他偷多少呢!”他说道，“假如一个人对我拦路抢劫，抢我50元与抢我500元其实都一样。小偷就是小偷。”
她知道，此时此刻，跟他说得再多也毫无意义。贾德森在做生意或做其他任何事情上从来不讲什么道德准则。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去跟亚历克的妻子玛丽道别。
她决定把那瓶酒的事告诉玛丽。玛丽会从亚历克那里要来钥匙，然后悄悄地将那瓶中的酒换掉。
马西娅快步走出了别墅。
几分钟后，贾德森也走出门，去收晒在外面的靴子。他看见马西娅朝山下亚历克的房子走去，而亚历克正从湖边朝他走来。
贾德森朝亚历克大声喊着，催促他走得快些。然后，他拎着靴子转身进屋。可是，就在这转身之间，一不小心，他被绊了一下，摔倒了。他的头碰到门上，昏了过去。
几分钟后，贾德森微微睁开眼。他试图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隐约听到了亚历克的声音：“先生，您只是摔倒了，没什么要紧的。喝下这个，您就会好多了。”说着，亚历克将一杯酒递了过去。
贾德森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将那酒喝了下去。
（蒋惕吾荐自2003年5月14日《青年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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