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12期
没有热情能打动谁
作者:(美)乔·泽尔曼
起初,我是一名职业棒球手,效力于约翰斯顿队,甲级球队,月薪175美元,因此我的生活既体面,又滋润。谁知道,老板竟然要解雇我。因为年轻,我并不在意。老板斥责我说:“我们不需要懒惰者。你像职业球手吗,你有职业的精神吗?”
“是的!我懒惰!我没有精神!那又怎么样?!”我大声回敬了他,恼羞成怒,毫不在乎地离开了球队。
现在想想,我感到惭愧。老板说的一点都没错,直到今天,我还会想起我在赛场上那蔫头蔫脑、没精打采的熊样。
竞争淘汰孬种,苦难使人成熟。
我的生活窘迫起来,不得不降低颜面,加入了宾州的切斯特队,级别很低,月薪只有25美元。我感叹自己是虎落平川遭犬欺,心中燃不起一点热情。经常有熟人跟我打招呼,那更糟,简直是一种折磨。
我徘徊了一星期,决定离开那鬼地方,去远远的康州纽黑文队。月薪仍然是25美元,但没有人认识我,我可以治疗一下心情,从头开始。
看天际孤云,我对自己说:“我要重新振作!一定要重新开始!我才22岁呢,怎能不生龙活虎!”
热情燃烧起来,我奔驰于赛场,像骏马,像洪流,像炮弹。我感觉身体内波涛汹涌,必须奔跑才能释放。我的力量也大得出奇,投过去的球差点震落队友的手套。我感染了队友,他们跟着我奔跑;队友感染了观众,他们站起来呼喊。我没有杂念,没有感觉,只想着打球;我浑身是胆,孔武有力,只想着奔跑;我热血沸腾,豪情奔放,只想着胜利。我成了赛场的中心。
那一阵子,我真感到自豪,是神奇的精神力量在支撑我,驱赶我,鞭策我。成绩和荣誉也让我感到骄傲。昔日被解雇的人,在今天却成了新星。州报刊印我的照片,记者总来“打搅”我,写文章称我为“锐气”,说我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给不能入级的球队注入了‘灵魂’”。真没想到,我会获得那样的赞誉,现在提起来就让我神往。
有耕耘就有收获,我的月薪涨到了185美元,那可是一大笔钱呵。两年后,月薪竟然涨到770美元。那段日子我是多么幸福,你简直无法想像。多么成功!多么舒服!多么惬意!
但是,我注定成不了明星。在芝加哥的一场比赛中,我挥舞右臂,球脱手的一刹那,巨痛穿心而来,我的胳膊骨折了。我简直要为它哭泣,胳膊啊,你是我的生命呵,我爱你!现在你却要让我永远地离开赛场!那打击跟战争中失去一条腿没有差别!好战士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苟延残喘!
但有些事情是不可逆转的。我一脸心灰意冷地回到了费城老家。接下来的日子很艰难。我先做了两年收款员,骑着脚踏车,一条街一条街,帮家具厂收款,报酬是1美元一天。没有阳光,也看不到希望。命运反复,谁能预料!
然后,我又加入寿险公司,想碰碰运气。干推销,完全是为生活所迫,因此我只想试一试。8个月后,我准备退出。
如果我的奋斗没有成功,我不知道是否会用这样的态度来看待当时的困难:
“那一段日子真折磨人啊,你实在是看不到一点希望。开始,他们总鼓动说‘某某某又签下一单,提成多少’,我热血沸腾:他签一单,等于我做一年,干嘛还不行动呢?可是,8个月下来,我什么都没有拉到。既然不适合做推销,还待在那里干什么?!”
我又开始翻招聘广告了。无意中翻到了戴尔·卡耐基先生的成功学讲座。他的名声我早听说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我决定去听听。
谁能想到,戴尔·卡耐基先生随手一指,竟要我当场发言。惶惶无主中,我战战兢兢立起身来,感觉手无处放,结结巴巴吐出一点声气来。
“等一等,先生,请等一等!”卡耐基摇头摆尾,毫不客气地打断我,“拿出生气来,年轻人!您这样讲话,哪一个爱听?没有热情,能打动谁?”
戴尔·卡耐基先生就此大谈“热情”话题。讲到激动处,他挥手摔断了一条椅腿,演讲也戛然而止。声音洪亮,感情饱满,目光坚定,意气奔放,余音绕梁,回肠荡气,这就是我对那堂课的印象。
“没有热情,能打动谁!”那晚我失眠了,反复念叨着那句话。
“‘开谈多含情,话终有余响’。他的热情就是这样的么?我的热情在哪里呢?纽黑文的快乐时光为什么一去不复返了呢?我的热情消失了,我的生命枯萎了。我怎么能这样呢?不!决不!我怎能一无所成!”
“现在不奋斗,更待何时?等我老了吗?那怎行啊!我怎能随波逐流!”一夜辗转反侧,我决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太阳升起,我又一次听到了婉转的鸟叫。
那天打出的第一个电话,我永生不忘。我精神饱满,信心十足,没有任何畏惧。那一次真是速决战,对方立刻答应面谈。会谈时,我热情洋溢,妙语如珠,对方当场就签了单。他是费城的谷物商安蒙斯先生。他说:“如果我的员工都有您这样的热情,我的生意一定能好十倍。”然后,我们成了好朋友。他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我一辈子都记得他。
从那一天起,我感受到奋斗的乐趣,第一次体会到“做自己主人”的美好感觉:没有热情,能打动谁!
(荐自《中外书摘》2003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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