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1期
心旅
作者:张义胜
岁岁年年花开花落,弟子们如行云流水缘聚缘散。带着他们的希望和梦想,留下他们的足迹和欢笑。昔日的弟子成了我的同事,弟子的弟子也成了我的同事。该来的来了该走的也走了,只有我还固守着这不变的营盘。
注定了小花小草的格局,先进优秀便与我无缘。工作再出色,人家说你是党员来抢啥镜头?是的,谁叫我是党员呢?再说领导也为难,一年就那么一两个名额,百来号人都眼睁睁望着,哪里寻得精确的砝码?理解万岁!再后来同事们推我做工会主席,多美的“顶子”!顾名思义就是要给别人公开公平公正,还不足以让我退避三舍?不要我以平常心对待形形色色?
见了面都老师老师的称呼,仅是礼貌用语?就没有一丝欣慰感和成就感?怎样才能不辱没了老师这名号?静下心来的时候,我想老师是什么呢?没有擎天济世之材,不能安邦定国不能遮风挡雨,当然也没有抢眼的春花秋实,只能是一片绿叶,就平静地做一片绿叶又有什么不好呢?花儿离不开它,果实离不开它,参天大树离不开它。虽然它不曾显山露水,但没有了它,万物便没有了生机。
远离了繁华与喧嚣,在反思和审视中我又不能让自己的灵与肉变得庸俗和卑微。只有读书,只有为自己修铸一盏明志的心灯,才能宁静致远,才不致于在尘世中孤独漂泊甚至迷失了方向。悲哀的是太多的书籍和杂志沾染了太多的铜臭和脂粉,畜意制造看点和卖点。我便悲哀地认为我们的民族走过了精神的时代,无奈人轻言微,徒增些蚍蜉撼树的感伤而已。
世纪之交的2000年,有幸从同事手中接过一本《教师博览》,偶然的相遇它便吸引了我挑剔的眼光。篇篇文章语言精彩构思奇妙,不知背后凝聚了编辑们多少辛勤和劳作的汗水!
不抱希望地寄上拙作,哪知在2001年竟然刊登了我的《成熟,在瞬间的世纪》,意想不到居然还得 了“难忘一课”证文优秀奖,还得以录入《教师的情感和智慧》一书。这可是我立身教坛20余年唯一的一次得奖。怎不让我百感交集,怎能让我忘了《教师博览》?
昨日收到编辑部寄来的一张明信片,粗心的我以为仅就一张明信片而已。女儿放学回来(现在她正读中学,很喜欢摘录《教师博览》上的文章),问我为什么不剪开看?我说明信片就是明信片,未必还会有蹊跷不成?
等女儿慢慢地剪开,果然别有洞天。画面上一篮盛开的鲜花,仿佛还留有编织之手的温馨。扉页上是:任何日子都比不上今天,因为———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下面是全体编辑们的亲笔签名。
我惊呆了,何以能有这样的殊荣?能在生日里收到这样一份厚重的礼物?我不过是山村里一个平凡的教师。粉笔灰已把任何日子打磨成一个模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连我自己也忘记了生日这概念。编辑们何以知道我的生日?这缜密的工作作风,细致的工作态度,怎不让人思绪万千?
感动的波弧在延伸,情感的浪峰却向我涌来要将我淹没。我实在不能承载这太多太厚太浓的真情。要把它释放出来,要拿出来与人分享。
编辑老师们,在物欲泛滥世风日下,人人眼里认钱就是爷的时候,你们以辛勤的劳动,睿智的眼光使刊物清水出芙蓉独压群芳,以低廉的刊价提供给世人高雅的精神食粮。
谁说我们错过了精神的年代?精神的脊梁就屹立在我们中间。只怪我视角太低或是眼光太迟钝麻木,没有尽早发现它找到它。
《教师博览》,与你不经意的邂逅,竟成了永恒的相知,这难道仅是宿命中的缘份吗?
我刻心尽意寻找的心灯,终于让我找到了,我决定把它好好珍藏,别让它再漂泊流逝。我愿做这精神火炬的传递手,把它传递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