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6期
在迷惘中穿行
作者:品 玉
《“是”老师和“赢”老师的故事》在我身边惊心动魄地重复着;《关注有思想的教师》和《老实了吧》在我身上发生着剧烈的变化;《择校,一场无人喝彩的“博弈”》则如火如荼地在全国各地的学校上演着,且愈演愈烈;自封为“有思想的教师”的我,只好把素质教育的改革寄希望于《如此老师,如此考试》……
父亲是典型的“是”老师。从一大箱贺卡,连续不断的问候电话,持续至今的书信联系中,都可以看出父亲是多么受学生爱戴的“人师”。但从教一年换一个地方的情况来看,他又是多么地与领导同事不“合作愉快”。对于自己,他近乎苛刻,对于为人处事,他又那么地“不识时务”。像“是”老师沦落到收发室,空有一肚子学识抱负一样,父亲,在讲台站了23年之久的父亲,由于不知道如何去应对钟爱一生的教育事业和他怎么也看不透的为人处事之间的矛盾,心力交瘁患上了肺部肿瘤……
我们家当过教师的有爷爷、姑姑、父亲、表姐、表哥等8人,也算是书香门第,教师世家。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我也走上了讲坛。背、讲、辅、批、改、评、练,我极认真地做着。关注学生,关注所教学科,关注教学改革,关注教育方向。因为知道要改变农村英语长期的“哑巴”状态,必须使“听说读写”落实到位;因为知道“听说”较之“读写”更基础更重要,所以想“对症下药”(重听说),力图使学生“药到病除”(培养兴趣,变被动为主动,改变“哑巴”现状)。我认为这样对学生是有好处的。而中考高考不考英语听力的现状,使我极为尴尬。还坚持吗?看看“是”老师的结局我很惶恐;不坚持吗?那可是自己的良心底线啊!究竟何去何从,是做有思想的老师,还是在现实面前学老实些?我茫然了……
而《择校:一场无人喝彩的“博弈”》一文,则很透彻地解释了这种现象的原因:无论哪所重点中学都无法承受由升学率下降造成的“多米诺骨牌”效应,真可谓“任尔东西南北风,咬定升学不放松”。说白了,还是升学率。想起两年前的一篇报道:南京是我国素质教育搞得较好的为数不多的城市之一,但市区的学生总往郊区甚至邻县跑。原因很简单:市内学校的升学率远低于那些地方。2007年第1期《教师博览》中《谁制造出教育界的“临川现象”》一文,我反复看,细琢磨:临川的高考升学率高,是建立在“四苦精神”和“二二制”教育方法之上。“四苦”即学生苦读,教师苦教,家长苦育,领导苦抓;“二二制”指初中读二年,高中读二年,高二参加高考,过则参加少年班面试,未过继续读高三参加高考。套用一位家长的话“只要能考出好成绩,用什么方法都行”。即使“德、体、美、劳”都是空白,即使把活生生的天使变成“提线木偶”一样的考试机器也在所不惜吗?“赢”老师赢了,那又是谁输了呢?仅仅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是”老师吗?
只好寄希望于在大学里多碰到几个像周正教授这样的“人师”而非“经师”。即使“上辈子烧香,这辈子修来福气”,恰好碰到王正或者李正教授,他们也会问我们:“在座的女孩子们,有谁是披肩发”或者“《辞海》里对‘爱情’的定义是什么”吗?
穿行于中国的教育中,站在与爷爷、父亲同样的讲台上,怀揣着一样的激情与梦想,只是,我会不会像父亲一样挣扎在应试教育与教育规律之间,受着痛苦的煎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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