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2期


出让老公

作者:爱偶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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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叫爸爸起床,我们要去姥姥家喽。”星期天还是来到了,爸爸昨天就一直催我们回去,每个星期一家子三口都要快乐地回娘家,一年来已经成为了不成文的家规。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咬了多久的嘴唇,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爸爸,起来,起来。”宝宝开心地叫着,回姥姥家对宝宝来说就跟过节似的,就跟鸟儿放飞似的,可以跟大姐姐大哥哥们到处耍,她乐不思家的。
  老公昨天已经接到我爸爸打的电话,估计是问他怎么星期六没回家吧,我刚刚叫宝宝叫他起床的时候他其实有听到的,昨晚也是凌晨1点多才回来的吧,我最近好像睡得很沉,就算把我扔进海里了,估计也是睡着死掉的了,连挣扎都没有的,幸福!
  我没有把我跟老公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爸爸妈妈太辛苦了,操劳了大半辈子养大了我们三兄妹,还供我们读书把我们都培养成有知识的人,然后他们老了,我不忍心让他们再为我操劳,要知道儿女的幸福对父母来说就是生活的全部了,我决定就这样瞒着吧,能瞒多久就是让他们幸福多久了。
  “跟爷爷奶奶说拜拜!”宝宝欢快地摇着她的小手,还跟爷爷奶奶飞吻,一家子三口很“幸福”地回娘家了。
  老公现在只是我的老公,我宝宝的爸爸,陈奕迅唱“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十年之后,我们是夫妻,意义上比朋友更深一层吧。在娘家我跟宝宝都玩得很疯,跟堂哥家的孩子们,出去采花,抓虫子,偷摘果园的果子,玩得跟泥人似的,老公一直窝在家里,他本来就是不喜欢说话和不喜欢跟小孩子玩的人,偶尔跟我爸我妈说说话,一直以来就是那样,一切都没有改变,谁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
  那晚8点多我们才回家,在路上宝宝睡着了,一路很安静。这些年来,我跟老公好像已经没话讲了,是恋爱谈太久了,把所有要讲的都讲完了吗?还是早就有一道坎搁置在我们中间,而我只是一直以为老公本来就是比较安静的呢。我很怕,很怕他忽然会开口求我原谅他,会忽然开口跟我说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会说他其实有多苦闷。还好,他一直很安静,一直到家,一直到我整理完一切去睡觉了他还在电脑上写他的教案。
  这就是我老公,一个对生活如此淡定的男人。其实他本就是很淡定很低调的人,他对生活总是安排得很清晰,鞋放哪,书放哪,吃的放哪,用的放哪,一切都很有条理,一个教师男人的生活。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不善于解释,即使人家不理解他也不善于辩解,我想他早在那女人出现之前应该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了吧,他应该是把所有的都处理清楚了吧,只是那女人的忽然出现不在他的安排之中,而他也不想解释什么的,他知道我明白的,明白“他就是想要一个儿子”这样而已!
  第二个星期的一天里,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文,我是晨星的朋友,清,记得吗?”电话那头说。
  “你好。”我习惯性地说。
  “其实晨星跟那个女的,不是有意的……”
  “对不起,我现在在上班,不方便接你的电话,还有以后请别跟我说这些事情,好吗?”我打断那个男人,并挂了电话,把那个手机号码拉到拒绝来电栏里。
  我不想听,如果真要听到解释,那也要我老公来跟我说,现在我还会相信谁呢。我开始积极地筹备我的小书店了。本来在那之前就跟老公说我要在我们镇上开个小书店,他不让。
  “你总爱折腾,毕业几年你换了七八个单位啊,看见人家什么赚钱你就折腾什么,你就那么爱钱啊,偏偏每次又没见你把钱折腾回来的。”老公发点怒地训了我一次,那次我伸伸舌头,算了吧,不让折腾就算了,我乐得清闲,反正俩人的工资足够让我家宝宝衣食无忧了。
  现在不一样了,我得多找点路子多赚点钱,为宝宝存点伙食费,教育费,这费那费的,估计不上百万不行吧,难啊,就我那点工资刚好够现在生活而已。再说,自己哪天就得搬出这个家门,咱还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还好现在是30岁,不是50岁,咱还能再拼一次的。
  小镇上最近由于新建的两所大学开学,学生多了起来,小镇也开始热闹并且繁华了起来,开书店肯定能赚钱,早在大学开始动工的时候我就已经那么预感到了。我开始物色店面,很巧的,老公一朋友也就是那给我打电话的朋友也在小镇开了一家五金店,他旁边有空店,可是由于他那天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他知道我们的一切,我不想跟他太靠近,跟知道自己太多的人做邻居,我有压力。放弃了那店面,却一直为找不到新的店面发愁。
  有天上班的时候,打开邮箱,很久没开了,最近对那些邮箱、QQ都不太爱搭理了,怕朋友发话过来就问“最近过得怎样啊”,还得编一大堆鬼话来骗人,累。有几封来信,都是朋友的,有一个主题是“听我说,好吗”的让我很好奇,于是打开了邮箱。
  “文,对不起!所有的一切都因一句戏言而起。”
  “对不起”“戏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依稀感觉到这“所有的一切”指的是什么了,然而“戏言”俩字还是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决定看下去。
  “今年正月初五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喝酒,大家漫无目的地瞎聊着,后来晨星叹口气说‘就我惨,你们都是儿子’。‘现在流行借腹生子,要不你也去搞一个?’当时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说话都比较没分寸了,‘看咱梅子长得跟你老婆差不多吧,借给你生个儿子好了。’梅子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那晚刚好跟我们一起喝酒。”
  我愤怒地紧紧攥着拳头,好想用尽全身的力量,一拳就把那个告诉我这些事情的人打死,谁要你那么多事。女人天生的好奇心逼着我继续看下去。
  “大家一笑了之,哪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后来梅子就经常自己给晨星打电话,再后来他们俩就自己出门,我也很长一段时间没见梅子了,那天她忽然来找我,并告诉我说怀了晨星的孩子,还一起到朋友那做了B超,是个男孩……”
  “啪……”我把电脑拿起来狠狠地甩出去了,傻傻地站在电脑桌旁边。
  “怎么啦?”领导在我后面估计是吓了一大跳,隔壁和对面办公室还好只有俩新来的年轻小伙子。
  “姐姐,把电脑都扔出来了啊,这么猛。”俩小伙子张着大嘴巴,还不忘嘲笑我。
  “把电脑拿进来,看看什么坏了,打电话给方正公司,叫人来维修。”看我站在那,泪流满面,领导对那俩小伙子挤挤眼,要他们去做事。
  我疯了般地冲出了办公室,没有哭。
  “你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变态狂,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事情,你去死吧,你最好被车撞,被五马分尸,你怎么就不去死呢?我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个疤,有个疤怎么啦?它在我心里,又不影响我的美观,你为什么非要把那疤揭开来看,你个变态狂,你个杀人狂!”我又一次迷失在街头,满脑子都是那些恶毒的语言,我要是个巫婆就好了,我要用最恶毒的语言毒杀死那个多事的家伙。
  是不是30岁的女人就该老得历尽沧桑了,是不是30岁的女人都不会再嚎啕大哭了,是不是30岁的女人都已经学会了自我安慰了?
  在街上晃悠了一个多小时,很快我的心又恢复了平静,本想去海边吹吹风,想想算了,这么热的天去海边坐着,好心的过路人肯定以为又是个想不开的可怜而又柔弱的女子,那些消防员和警察已经够忙的了。找了个最近的咖啡厅进去,随意地点了杯咖啡,星期三的下午4点钟,咖啡厅里除了很舒心的音乐和凉快的空调,并没有太多的客人。很久没一个人这么惬意地坐在咖啡厅里,每天都在忙什么呢?白天在单位整理千百个单位的资料,还要帮领导处理些文件,晚上回家带宝宝玩,喂宝宝吃饭,教宝宝认字唱歌,宝宝,宝宝,都是宝宝,好像宝宝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是啊,以前就经常跟老公抱怨“怎么我在家你就不帮忙带宝宝啊,好像宝宝是我一个人的。”他总是不屑回答我,仍旧做他自己手上的事情,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宝宝就是我一个人的,不是吗?出生以来,住院费我自己出的(扣除医保),奶粉、纸尿裤、米糊,平时穿的、用的、玩的,现在想想,老公一分钱也没出过,而我也竟然那么习惯的,好像他的钱就该他存着,他说他比较不会乱花钱,他说我是败家女,很小就是了,所以不给我管钱,我也就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败家女,而且我对钱确实是没什么概念,赚多少花多少,反正老公那有存的,以后不用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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