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2期
菜园里的时光
作者:苏 苏
到了水井旁,我把长长的绳子沿着井沿顺下去,然后费劲地将灌得满满的一壶水拎上来,按着母亲的吩咐,仔细地给那些沾满泥土的菜秧们洒上水,等到日出东山的时候,活儿也干完了,回头望望,湿漉漉的菜园里,满眼葱翠。多年以后,我常常沉浸在对少年时代这一段时光的怀想当中,我觉得这是年少时的乡村清晨留给我最美好的回忆。
当我把这种经历讲给城里的朋友时,她好奇而疑惑地说:真的吗?你那么小。难怪她会有疑问,因为她从来没有生活在乡间,自然无法懂得一个人在田间穿行、劳作的辛苦与快乐。尽管那时我也可能偷懒,向母亲噘起小嘴抱怨,(我也很奇怪,那时候的我从那么深的水井里拎水,一点也不知道害怕?)但每天当我穿行在清晨缀满露水的草间,从刚刚在梦中醒来的花朵旁经过,看着那些在晨风中摇摆的庄稼,一边倾听着喃喃的虫鸣,我觉得自己是快乐的天使。虽然每次从水井边要来来回回很多次,但我因此熟悉了那些草间玲珑剔透的露珠,那些湿漉漉的庄稼。我和飞来飞去的蝴蝶对话,一起与土地里的蚯蚓忙碌,它们可爱极了。与我友好相处的,还有青青的星星草、灰灰菜,它们把大地装扮的梦境一般。
时光流转,一切都已走远。如今我已长大成人,大学毕了业,在城市里也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周末的时候,我也会远离市区,到近处的山上走走。虽然也曾去过许多地方,但我知道,年少时的那片菜园,那曾经来来回回走过的飘着花香的乡野小路,还有那拎来又拎回的小水壶,一直在我的生活中不曾消失。它一直引领着我,在岁月的长河中执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