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期

猫王:艰难的开始

作者:特雷西




  
  2007年8月16日是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去世30周年,30年后,他仍然是世界音乐史上最有影响力的艺人——“摇滚之王”。
  
  第一次酒吧演出
  
  埃尔维斯离开中学后的第一次公开演出简直是一场灾难,演出开始仅仅几分钟后,他就相信,自已的演艺事业算是到头了。
  埃尔维斯经常光临的酒吧当中,有一家名叫“赫南多的避难所”的破旧小酒吧,它时不时会雇用一些够勇敢——或者说够笨的人上台表演。一天,埃尔维斯自告奋勇地向酒吧老板提出,他可以不要一分钱报酬在这里演唱三个晚上。因为他得知,一些唱片公司的制作人和音乐人常常现身酒吧,这些人都有可能帮助业余歌手开创属于自己的音乐事业。
  演出前埃尔维斯的心里一直在打鼓,因为他要面对的是一群难缠的观众,但他还是决心不放弃这次机会。那天晚上,酒吧里人头攒动,大都是一些膀大腰圆、喜欢酗酒闹事、粗俗鲁莽的家伙。
  酒吧老板作了一番介绍后,埃尔维斯走上小舞台,身上挂着一把吉他。几个坐在与舞台隔一张桌子的座位上的几个魁梧大汉立刻开始大声嘲笑着他的衣着——裤子、花格子夹克以及粉色的衬衣——很显然,这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埃尔维斯精选了几首当时最受欢迎的乡村音乐歌曲,但他的演出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他的超凡魅力不见了,整个人笨拙不堪,动作十分僵硬,苍白的脸上由于过度紧张满是汗水。
  第一首歌刚唱到一半,就有几个人大笑起来。唱到第二首的时候,观众里出现了起哄声。喝得满脸通红的人向埃尔维斯发问,他的父母花钱让他上音乐课时,他都干了些什么,还问到他的头发是在哪家美发院做的。第三首歌刚起了个头,埃尔维斯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深深的屈辱感让他发不出声音。这时,一个空酒瓶朝他扔了过来,紧接着是几个瘪瘪的纸杯,他马上住口,跳下舞台,径直走了出去,把一阵哄笑声关在自己身后。
  埃尔维斯在车里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来,他希望此时地上出现一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
  
  希望的曙光
  
  那天晚上回到家后,埃尔维斯对母亲撒谎说自己的演出很顺利。母亲的脸上立刻出现了自豪的神采,看到母亲的反应,他知道,自己应该再做一次尝试。他拼命回忆当初在展览会才艺比赛和中学表演比赛中获得的掌声,重拾信心。然而到了第二次登台,他还是前所未有地紧张。
  他唱的还是上次那些歌,不过这次按照自己习惯的方式演唱,他的声音清亮悦耳。然而没有人特别关注他的演唱,没有酒瓶向他飞来,没有人起哄,不过也没有掌声。他的歌声仅仅被人们当成了一种背景声音。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埃尔维斯出入各种酒吧,寻找演出机会。他没有固定的曲目,当时音乐广播里流行什么歌他就唱什么歌。有时候他在驱车前往酒吧的途中,偶然从收音机里听到一首好听的歌,等到达目的地,尽管没有任何准备,他还是会试图演唱这首歌。即使他只记得一半歌词,他也会做尝试,只要它很流行。
  他的演唱有时能得到观众热烈的反响,但多数时候情况很不如意。他从没学会厚脸皮,没有学会把观众的讥笑不当一回事。他的行为很容易受到自己情绪影响,他把所有对他演唱的批评看作是对他本人的排斥,因此会十分生气——同时更坚定作出成绩的决心。每当他的演出遭遇冷场时,他总是会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看到我的成就,他们会看到的。”
  这一年行将结束时,埃尔维斯写下了他的未来计划——一个规划明天、下个星期、乃至一生的计划。在计划中,他的头等大事是找个人结婚,然后生儿育女;其次是照顾母亲格拉迪丝;演唱被排在第三位,这多少让人觉得惊讶。有时候,当某个周末酒吧演出不太顺利时,埃尔维斯就会发现自己的自信不断萎缩,热情不断消退,演唱事业濒临从他的计划中剔除的危险。
  由于演唱事业处于低潮,埃尔维斯觉得自己需要有个一技之长,于是向家人宣布,他要学习当一名电工。由于没钱上大学,他决定自学电工知识,从图书馆里借出了一大堆相关书籍。
  每天晚上,埃尔维斯坚持苦读那些书,然而尽管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他还是一点东西也没学到。不过他仍然拒绝放弃。刚刚起步的音乐事业在那些下等酒吧里受到阻滞,埃尔维斯感觉到了压力,觉得应该为未来做一个可靠的打算,以便更好地照顾母亲。
  父母亲很为他想当一名电工的志向自豪,但是父亲对儿子的能力心知肚明,他禁止埃尔维斯在家里实践。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父亲十分支持埃尔维斯在演唱方面的抱负——尽管他不相信那些梦想能有实现的一天。
  
  走进孟菲斯录音工作室
  
  1954年1月,埃尔维斯再次来到了孟菲斯录音工作室,此前他曾在这里花了4美元录了一盘自己演唱的唱片,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母亲。母亲收到这份礼物时欣喜若狂。
  他第一次为母亲录唱片完全是出于偶然。
  那天,埃尔维斯送完最后一趟货,正在回家途中的他忽然想起当天是母亲的生日。他知道,如果他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出现,她会十分失望。
  正当埃尔维斯绞尽脑汁试图想出一件可以让母亲开心的礼物时,他的车刚好经过孟菲斯录音工作室,解决他心里难题的一个答案迎面向他扑来:“只需花4美元,你也能出唱片。”以前他曾无数次看到这块标牌,但今天就不同了——可以说是命中注定,也可以说是纯属意外——埃尔维斯走进去为母亲录了一盘唱片。
  埃尔维斯独特的嗓音给提供录音服务的女秘书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把唱片另外拷贝了一份,送给孟菲斯录音工作室的老板萨姆·菲利普斯(他同时也是太阳唱片公司的创办人)手里。菲利普斯只是出于礼貌听了听,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但是这位秘书一直没忘。
  当埃尔维斯第二次光临时,她立刻认出他来。与女秘书一番调笑后,埃尔维斯录了《不经意的爱》和《我永远不会挡你的路》两首歌。看到自己的听众在全神贯注地听演唱后,埃尔维斯更是卖力地发挥自己的天赋嗓音。当他离开时,口袋里揣着女秘书的电话号码。
  当天晚上,在“伦纳德”汽车餐馆,埃尔维斯把这张唱片送给了一位身材苗条、金发碧眼的女孩,当时这位女孩正与三个女伴在一起吃饭。在埃尔维斯的凝视下,女孩的脸羞得通红,还同意下一个周六与埃尔维斯约会。
   “或许我应该向你要签名,因为可能有一天你会很有名。”女孩说道,把那张唱片捧在胸前。
  “你不需要我的签名——你已经有我了。”埃尔维斯回答道。在接下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埃尔维斯的名字响彻整个美国。
  (何 芳摘自《文汇读书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