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2期

如风的缘

作者:墨 凝




  给傅飞
  那年,在城市中最蛮荒的角落,空饭盆敲打着惆怅,偶而谁在像狼干嚎纯属正常发泄。
  污言秽语,如泼到街上的洗肚脚水,肆意流淌。
  几十个筑路打工的汉子,挤扁了本来就不富有的空间。
  锅里蒸着粗糙的干粮,像粗糙的我们赤裸着青铜的身子,制造着污烟瘴气。
  几只苍蝇在头顶嗡嗡地说:味道好极了。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你打听到我,说找一个打工的诗人——并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披上了那件生活般褪了色的旧上衣,趿拉着饥饿的黄胶鞋。
  门关了。却挡不住工棚内河流泛滥的声音,并从门缝里飘出一股欲望的焦糊味儿。
  我回头骂了句流行的口头语。你愕然,仿佛看见谁当众吐了一口痰!
  跟在你的身后,我找不准应该保持的距离。
  我至今感谢你,你没有用素洁的手帕捂起鼻子,这样的待遇虽然我早已习惯。
  告诉你,我怕月光,怕一尘不染的光辉。更十白情感的阳光,青苔早已适应了阴影中的潮湿。
  环境使我的内心与身体搅拌机一样脏。伸 手也不能相握!我的公主,那得浪费多少吨懊悔的泪水啊!
  请说再见吧,千万别回头。
  你清泉般D丁咚的双眸,会让我的今生颓废成一堆没有肋骨的泥。
  给艳杰
  在东宁的一个小煤矿,认识了你。
  一个喜欢敲窗的女孩。
  你轻而白的手,一敲便是一个黎明。
  太阳懒懒地爬出山,我们跟在太阳的脚后进山采蘑菇。
  蘑菇是草丛中潮湿的屋檐。
  里向居住看我的激情岁月。
  在矿山,我是地层深处一颗化石般的心。
  你总是敲我的窗子,一敲便有了千年永恒的律动。
  多年以后,离开东宁的睡梦中,总能听见你敲窗的手,一敲便是一地的月光。
  给志鹃
  那天下着雪,全世界和我的舌头都冻结了。惟有你的眼泪流淌着。
  那么多永不封冻的河流,哪一条才是我的?
  生命中如风轻轻掠过的缘,是记忆中永不褶皱的黄昏。
  告诉我,阿娟。纷扰的红尘我用哪种方式,才能抵达心灵的寂寞。
  告诉我,森林里哪座小木屋的窗口,映着你亲手点燃的温暖!
  阿娟,告诉我。那四季啼血的杜鹃,在用生命做代价呼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