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8期
天堂：花儿开了（外三章）
作者：郭文阁
孩子要去追．沿着春天长满绿革的大道。奔跑。
看她们伸出了手，摆动一片阳光，抓住新鲜的空气。
想飞想歌唱。
快回来，来到我们身旁，来到春天的怀抱里。
姐妹们都走了，一个个走了。
把花朵让心带去。
只留下了果实，给生命诞生的秋天。
孩子说：“妈妈去的天堂，花儿开了”。
小燕子·小燕子
不必打招呼，趁出远门走亲戚的时光里，她们俩悄悄做起了窝。
牢牢地挂在墙上。
一件残缺而古老的陶罐。
终于不用怕风，怕雨，怕毒毒的日头了。
在新婚床上，可以说天谈地，谈红说绿，诗意地打算日后的生活。
“快生几个孩子。”
“有一双美丽而坚硬的翅膀。”
“然后，自己找地方养老去，不必在儿女们身旁。”
一双小燕子在睡梦中，多么香甜。
她们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又该去南方了。
他撒了些粮食在院子里，在风雨不湿的窗台上。
上路了。
黑暗里，他听见有声音跟着；树丛中飘出了久未闻到的果实的清香。
那是一双小燕子的呢喃。
囚禁的歌唱
远离了庄稼，那开口说话的金玉米，还有在地下做爱私生的红薯。
即使。囚禁在笼子里，也要放声歌唱。
用足够的力量去歌唱。打破陈旧的日子，灌制了一张张新的唱片。
风把秋天吹黄了。
无言说囚禁的痛苦，却撕破秋天的耳朵。
把心也叫了出来，跳了出来。
你的丝丝鸣唱中，我看见心灵在杀青之后的村庄，踩定石头前行的脚步，看见心灵燃烧着与火焰一同壮美的灶火。
绿蝈蝈，绿蝈蝈。
又一位歌者的歌唱。
蟋蟀：音乐人
选择枕木底下做窝，与火车抗争。
饮着露水，自由自在，快乐无比。
提高嗓门，从不放低歌喉，在万马奔腾中在洪水咆哮中，那一丝丝音乐，却随钢轨一直向前铺就。
“走．向前去，向前去!”
像检阅一支走动的队伍，空洞洞的秋天大地歌声嘹亮。
淹没了一切。
巡道工听得入迷。心里弹奏的快乐无比。
眼睛四处碰撞。听音乐密植的草丛。
一节节车厢，厚重地灌满一粒粒石子闪烁的音符。
“走。向前去，向前去!”
蟋蟀唱着：火车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