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1期

被回忆的人

作者:李以亮




  
  被回忆的人
  
  秋天。在这个留鸟与候鸟告别的季节,被回忆的人,再一次出现在雁阵的行列。
  流年似水。不是什么都会随水流逝。
  我们曾、经一起漫步、奔跑和飞行。秋风,请为我打听,被回忆的人,是否也在回忆?
  离现实最远。离怀想最近。被回忆的人,仿佛一颗划过天幕的陨星。至今,下落不明。
  
  一只射程内的鸟
  
  一眼黑洞洞的枪口。一双瞄准的眼睛。
  ——闭着的那只比睁着的那只更黑。
  此刻,射程内的一只鸟,幼小,善良,静立在某根树梢。一粒等待出膛的子弹,屏住了呼吸。
  我偶然的插足,制止了一次迫在眉睫的谋杀。而我并非英雄。我高兴,由于我的到来,一只射程内的鸟,获得了重新起飞的可能。
  
  一张纸的联想
  
  从一张白纸,开始。一张白纸,随便哪个方向的风,都能将它吹起,带往天际。
  一个人,在一张纸上,画上三个字。这就使它与一张白纸,有了区别。
  如果这三个字,是一个人临终时所写(这不是不可能),一张白纸,犹如压上了三块石头,就不是什么方向的风,所能吹起。
  我们的生命,从一张白纸开始。三个字,使它具有了不可思议的重量!
  
  想起一个美国人
  
  今天,我想起你。想起你独自一人,跑到瓦尔登湖畔森林,用一把斧子给自己造房子。
  你住了两年。两年不算长,但足以让你写一本通行世界的书,让你有资格跟一个人开玩笑。
  因为那人只午休了半小时,一醒来就问:“有什么新闻?”仿佛全人类都在为他放哨。
  先生,今天我想起了你,寻思着你那个时代,寻思着让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我想,我必须考虑,真正的生活。
  
  杯子
  
  我已不止一次提起杯子。普普通通,本是脆弱的瓷。
  此后,我还会将它握于手中。关于杯子,我说过的话,永远没有想说的多。
  此刻,我满怀温柔地注视。
  普普通通的瓷器,从南到北,随我多年,至今完好无损,很不容易。
  
  
  今夜
  
  今夜的失败,意味着很久的颓废。
  一盏灯,一张桌,几只晃动的眼睛。
  交易在暗中发生,只见运动的手,良心和理智逐步逃匿,随着暗夜的发展。
  一个人沉睡不醒,又一个人迷醉而来,站着进来的,被躺着抬了出去。
  今夜的月光很好,曾经嘹望的人,已经痛失心境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