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7期

赏　析

作者：许　淇

　　抓住瞬间的光与色的绘画叫印象派，把瞬间所思所想用语言表述的叫意识流。英国沃尔夫夫人是印象派并意识流的代表作家，她从墙上的一块污迹斑点展开联想，这是每个人都有的经验——谁不曾童时视天花板上的水渍幻若云和狗?于是大千世界在一刹那间收藏、另一篇在果树园里将睡将醒时分，园中的果实、树阴、小路和飘逝的想象交相辉映。法国普罗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是意识流文学的范本，洋洋巨著还来不及细读，其中的关于睡眠和记忆的段落，我反复读了无数遍还觉意犹未尽。自从弗洛伊德学说流行欧美，文学作品则表现内心的深层意识、下意识和潜意识，甚至是无意识，于是产生了“超现实主义”，唤醒人的梦中意识，自然超越现实了。
　　这一章散文诗《梦想》，读过之后，能捕捉到作者意识流动的轨迹，而不是晦涩难懂的超现实主义的无序构成。作者从果园昏昏欲睡开始，写了环境、天气、云和风，烘托倦极昏睡的梦想：家庭童年。玩具火车。某种熟稔的温馨的气息。然后视线移往窗外的绿阴，有一条流经田野的河。然后“从敞口的洞穴流出一股静水”，按照弗洛伊德的解析，即是性的符号化装呈示。果然，水注入湖中，一个裸体女子正在沐浴。接着下一段则是从性爱到死亡。芍药花上的昆虫，也许仍是性暗示，但最后一笔微观的摄影放大，却是画龙点睛的，并不同于我们经常结构的采用“卒章显志”结尾句、终止叹息之类的八股式影响。
　　作者让——吕·斯坦麦茨，是法国南特大学教授，除诗歌外，他还写了关于诗人兰波和马拉英的传说并获奖，并有论文多种出版。因为是诗人兼学者，他的诗作不追求时尚，不一味前卫，倒还是偏于经典传统的。翻译家李玉民先生从他的《天之线》诗集中选译了十三首介绍到中国，使我有机会读到其中的几章散文诗，选介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