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作者:汪启疆




  白纸初折成的婴儿,在深夜四点开始了短促饥饿的咿唔及扭动,我凭借感应再次醒来,倒水冲乳且哗哗然把错睡的自己摇进乳液;我横躺在婴儿旁边,托起乳瓶,不断将乳白的血液和摇碎的躯体源源输出。
  当婴儿用力吸吮这泼溅在体外的液汁,我仅剩未溶尽的头颅在侧听另外一个世界里的花开声。托住瓶底的手指竟化成一朵朵的雏菊。
  一朵朵捏出的雏菊呵,竟是一颗颗石榴般的名字。
  黑夜旋转,乳瓶开裂,仿佛奇异的复活与守望,吮吸与付与,如一双逐渐消失的手,随即乳瓶消失,剩下两张凝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