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9期
甘南·心情
作者:李 萍
就那样寂寞地生长着,以昂扬的姿态。有谁知道高原上的豌豆花如此娇艳?
有谁知道高原上的油菜怒放了整个秋季?
季节的游走和旅人的神情,只是心伤的借口。为了酥油茶更香甜吗?为了东窝子少点纷扰吗?为了手中的古拉摇得更均匀吗?
生命就这样地怒放着。
我只是过客,被大片大片涌动的绿色抹杀行程的人。我的驻足戛然而止了八月,紫色和黄色涂抹了草原的季节,也涂抹了我的思绪。
宁静的大地,宁静的原野,我听到了歌声!
我只有仰望,仰望那只旋绕的鹰俯冲我的神情,然后优美地划了一道弧线,兀自向天,撇下我的目光孤零零地与尘世对语。
你依然径自向天,高低间或在原野,在大地的调色板上给羊群给牦牛给骏马的眼际定格色彩的剪影,即便一年只有一次,也是怒放在高原上的。
高原之湖
河曲马场,距离县城不过二十公里,但马场视野里的景致,是没有去过那里的人无法看到的,当然也意想不到!
路,是颠簸的,像心情一样。
眼际中绿意萌动的激情,似乎要将我的心拆裂,大片大片的草地、草坡把牛羊洒得真像珍珠,远远地,白珍珠和大点的黑宝石,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无比悠闲,无比安然!
旱獭,很悠然地在自己的洞穴附近晒着暖暖的阳光,也是悠然自得的。
时间,便在这悠闲安然中让季节过往。
清晨九点,我们已在去往马场的途中,因为马场旁有一个湖,那里有黑天鹅。
草尖上的露珠还没有幻化美梦,颗颗晶莹闪亮,像我颤抖的感觉了。
藏獒,远远地向我们的车吠叫,还一路狂奔而来,尽显着威猛,捍卫着属于草原上给予它们展现才华的藏族牧民的安宁,当然还有那些以牛羊为生存载体的所有生命。
一道道铁丝栏杆将草地上的生命圈定了,也防止了入侵。那些牛,牦牛或是羊群,当然还有一匹或是几匹马,除了将草儿入唇完成咀嚼外,就是奔跑和仰望,抑或静静地伫立、仰天啸叫,就那样打发了季节。
马场的景致周遭是草地草坡,但那高原柳的蓊郁和湖,吸引着很多人。
目光所及,马场除了绿还是绿,大坝湖,被称作大坝湖的湖,将马场的生命力赋予灵性。
高原柳是草地草坡视野里惟一高高伫立的生命,点缀着草原。
湖,与所有的湖无异,是属于概念中的湖。但湖里的生命让你唏嘘不已,那些水鸟昭示着湖的温暖,也向游人展示着它们顽强的生命力和迁徙的本领。
因为去得太晚,黑天鹅已经飞了,它只在清晨九点之前才会在水里游弋。我很遗憾。遗憾与沿途的景致对语而错失黑天鹅。听说,虽然湖里的水鸟无数,但最美的还是黑天鹅,因了那草地湖中孑然独立的黑。
于是,那些在湖旁湿地上歇息的水鸟,在我的视线里肆无忌惮地将它们的季节记忆,星星点点的,在湖旁洋溢着洁白的色泽,是属于像哈达一样的洁白,圣洁外还是圣洁。
湖很大,无须丈量,无须估摸。那些在视线里盈盈翻飞的水鸟,足以证明湖的大小是无所谓的,生命的存在是无法测量的。
只是听说,湖是由于大片沼泽地里渗出的水在低洼汇集而成的,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点面结合,形成了湖和湖旁的湿地,那些点组成了湖的壮美,也造就了湖的繁点。
虽然湖旁嘤嘤的蚊虫扑面,但前去的人很多。面对歇息的鸟发出类似鸟的喊叫,释放着心中的激情和兴奋。那类似鸟的喊叫中,凝结着对湖和马场的赞叹,也诠释着生命的垂爱,还有那草原上空的蓝天和白云,那蓝得让人发慌的天空以及漂移的云朵,将我的心抛向广阔。
一切,皆由心生!
生命,是滴血的牡丹!
那些草原上的槐麻花,以经年的姿态恬静地让时光流失,没有丝毫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