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0期

与狂风争夺烛光

作者:北 塔




  向那在黑暗中逗留的孩子伸出你的双手吧。但是,别把他拖进你的被窝,然后,把他强迫带入白天。
  我用嘴向空间说话。
  我用笔向时间抒发。
  脆弱的杯子在我的手里碎了,被你注满的爱溅了我一身,像春天的泪水流遍大地。
  你并没有因为我的心停止祈祷,而不再赐予我祝福。我的手连着我的身体,正如我的身体连着大地。
  我的歌曲拍着沉重的翅膀栖落在一根芦苇上,带着对上一次洪峰的余悸,等待着下一次洪峰的到来。
  自从发誓要找到你的洞箫,我的歌曲就抛弃了屋檐上的雀巢。
  用爱的锁链将你我锁在一起吧,就让命运把我们囚禁在一座孤岛上。
  我在旅途上没有留下一个辙印作为标记,我没有走回头路的打算,也不想亲人们循着印迹追赶上来。
  况且我知道,不久之后,时间会用雨水将它们冲去,或用沙尘将它们覆盖。
  风不止一次从你的路旁徘徊而过。
  你把暗藏的芳香传递给了它,却不愿在它面前开放神秘的花蕊。
  在荆棘还没有开花的路上,你是独行的人。
  在乌云还没有架走最后一颗星星的天穹下,你是独行的人。
  我敞开的门口闪过无数熟悉的影子,而你是独行的人。
  陌生的旅人啊,不要羞于破烂的衣裳在灯光里显露,不要借口你的旅程尚未到达终点,不要害怕时间的棒槌追赶群羊翻过又一个山冈。
  请你接受我无言的邀请。
  我被自己的名字所囚,被传闻严密地看守。我的四周筑起了诽谤的高墙,和月光编织的网。
  我被自己的名字所困,那蛹挣扎到最后也没有破茧而出的喜讯。
  新的田野在我的犁尖上展开。
  让孩子们赤着双脚,跟着我,感受新的土壤——肥胖的蚯蚓滑稽地舞蹈着,初醒的青蛙兴奋地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