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7期


港剧《金枝欲孽》浅析

作者:郝 晋 杜 沁




  摘要 文章通过《金枝欲孽》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分析了女性在社会发展中被塑造成弱者的原因,以及这种弱者地位带来的影响。同时,就《金枝欲孽》中所折射出的现实问题进行了总结和讨论。
  关键词 女性职场;女性思想;金枝欲孽
  
  作为2004年的收视冠军,《金枝欲孽》这部反映宫廷女人斗争的大戏,通过对一系列女性形象的细致描画,紧紧抓住了观众的眼球。虽然故事的背景设定在大清皇宫,但剧中的角色却都可在生活中觅到现时的影子。女人作为弱者的命运,作为女性的最大价值不得不依靠男人来实现的无奈;为了在安身之所生存而难以停止的明争暗斗,在不断攀附的过程中与对手时敌时友、相互利用又相互猜忌的悲哀,无一不投射出现时社会人们的心境。那些女人,那些争斗,观众沉浸在紫禁城的宏大背景下,旁观着剧中人物的各种命运,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影子:她们面对着同样的问题,纠结着同样的烦恼,咀嚼着同样的悲哀。
  
  一、那些女人
  
  福雅,一个美丽、温婉、善解人意的女子。她的轻笑,宛如微风吹皱一池春水,有着与世无争的柔和与安静。她是被皇上冷落的贵人,宫房冷清,无人问津,连院落都疏于打扫。她的乐趣是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放风筝,做窗花,折纸鹤,等待御医孙白杨来治疗她的心悸病,似乎全然生活在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临死前,她对孙白杨说,“多亏了这些毒药,让福雅得上这个久治不愈的心悸病,才能经常见到大人……七年前遇见大人,我就对自己说,为了心中所爱,我甘愿放弃宫中的名利,甘愿做一个弱者……”
  比起聪明机警、城府极深的尔醇,比起虚情假意、颇有心计的玉莹,福雅这个角色似乎更显可爱。她可爱在她作为女性的形象,符合人们对女性的一贯想象。顺从等待着丈夫归来的主妇,相比拼搏在外力争上游的女强人,更贴合人们对女性的设想。人们愿意看到女性扮演弱者的角色,并往往认为,这个角色最为吻合女性的本质。
  女性的本质是什么,女人又该是怎么样的,神话故事和童话早早就给出了答案。睡美人,灰姑娘,白雪公主……可以清楚地看到,女性总在接受,总在服从。男人们为了追求女人而出生入死,而女人只是被俘虏着,被锁囚着,她总在等待。女人要得到幸福,她必须被爱;而要被爱,她必须等待爱的降临。于是还在孩提时代,女性形象的范本便深植人心:女孩子们需要懂得的是顺从,是自我克制,她服从,她受苦,她死去,可在她的头上却罩着神圣的光环。
  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摹画着女性形象的神话,无一不是由男性创造的,它总是反映着来自男人们的自尊与欲望。“历史向我们表明,男人一向握有全部的具体权利。早在父权社会伊始,他们就意识到,最好是让女性处于依附地位”于是,男性在编织神话时,在创造众神时,完全将女人置于次要地位。男人和女人的形象全由男性树立而来,其中女人的形象是完全根据她同男人的关系来限定的。而“女性却未将自己树为主体,没有创造过反映她们设计的男性神话。她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宗教或诗歌:她们仍要通过男人的梦想去梦想”。
  由此产生的结果是,社会所认同的女性形象,完全成了男性创造的产物。女人应该是什么样是由男人界定的:显得软弱、无用和温顺既是女性化的气质,女人也可以机智地对男人进行反抗,但却是以认错而告终。而当女性的实际形象与神话不符时,受到怀疑的不是神话是否忠于现实,而是女性是否忠于她身为女人的角色。于是女性被投入到男性所塑造的女人的模具中,“真正的女人”成了文明所创造的人为的产物。
  女人是社会的产物,非生就,而是逐渐形成的。“女性化”是女性在模具中被塑形而成的,不是由生物学事实自然而生的。而在女性的成长过程中,社会在不断保证着这个模具的有效性。女孩子不被鼓励去掌握广阔的世界,如果表现出和男孩子相同的活力、好奇和开拓精神,往往会被评价成“像个男孩”,甚至会被认为是在“模仿男孩”,这对于那些生性爱冒险的女孩子来说,意味着她在坚持自己的主观自由的同时,就得否认掉自己生为女性的特质,就得变得男性化。女人并未被当成健全的人看待,而当女性想要争取人的权利时,便被扣上“男性化”的镣铐。这只能迫使女孩子放弃自由,为了顺应女性世界而把自己置于女性化模具之内。
  “小女孩开始学习在世界上如何生活,领悟到在世界上做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她所属于的那个领域,处处受到男性世界的封闭、限制和支配”。于是,她体会到了自己的劣势,而这种劣势正是她身为女性这一先天性事实造成的,她甚至没有转变劣势的机会。而确立了这种弱者地位的社会,又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在对她的教育中,巩固着她的这一认识。她在还没有看到墙壁时,就已经预见了碰壁的疼痛;在还没开始尝试时,就已经肯定了失败的结果。这带来的更坏的状况是,女孩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再对自己提出较高的目标,不认为自己应对自己的未来负有责任,因为最终能实现她们女性价值的不是自己的主观努力,而是靠客观的女性特质所赢得的男性的青睐。她们接受了自己的弱者地位,她们愿意看到自己扮演弱者的角色,并往往认为,这个角色最为吻合自身的本质。
  女人是文明精心制作的产品,在社会的不断强化下,“弱者”成了女性无法摆脱掉的束缚,而同时,女性本身却也成为了这种劣势的,最坚实的维护者。
  
  二、那些争斗
  
  《金枝欲孽》的好,在于它的大清皇宫不过是个背景,君王不过是大红灯笼背后的暗影,贯穿始终的是胭脂水粉的江湖,宝钏金钗的刀光剑影,放在秦朝汉代、1937年或者2046年都不见唐突,放在办公室编辑部,或者一切有人的地方都相宜。尔醇不过是个穿着古装的OL,安茜是个四下不讨好的打工妹,任何一个小圈子里的人,都可以在剧中找到合适的角色把自己代人。女人们的斗争暗合了现在竞争社会的斗争,它让人们从剧中找到一种认同感,其中的明争暗斗,时敌时友,投射出现代社会职场中的较量和相处。
  看了《金枝欲孽》里的百态众生,聪明的办公室族们会得到一个更实际的职业生存法则。其中充斥着相互利用、相互猜忌。失掉的是自我,甚至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关怀与体谅。这种现象的产生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
  其一,香港疏离的社会气氛、拥挤的生活空间、飘泊的殖民文化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香港太挤,在方圆107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多数是山丘,却住着约132万人口,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之一。睁眼、开窗、走路、吃饭,到处都是人,连人和人之间的那个安全舒适的三米气泡也没有足够空间给予保障,所以人际关系高度浓缩,在狭小的空间及高速的生活节奏的压迫下,人们的内心充满了对竞争的焦虑,唯恐自己被他人取代,于是,人人都想把别人从自己的视野里清除出去。
  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里,生活在都市的人们掌握的语言越来越多,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却越来越少。被高度现代化社会异化的人们,内心深处有着无以排遣的孤独、寂寞、空虚和渴求与人沟通的强烈愿望。就像《金枝欲孽》中的女人们,一方面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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