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10期
潜民俗之脚足隐喻发微
作者：叶力前
关于鞋与脚的隐喻含义，民俗学界泰斗阿兰·邓迪斯教授曾在《民俗解析》中作过这样的阐释：
那么，他把女性生殖器的象征（鞋履）放在了她的脚上，既然脚通常是阳具的象征，我们就有了操纵女性象征的男性和伸出一个男性象征的女性，在完成这个完美的配合时，正是王子对完好无损的玻璃（＝童贞）鞋的控制，与女主人公渴望确保成功结合的愿望是联系在一起的参与者好像在支配别人生殖器这种仪式行为可能和我们的结婚仪式中男人把女性生殖器似的的戒指戴在他的新娘伸出的阳具似的的手指上一样，是一种象征的挪用。在婚姻中，我们可以接近和控制另一个性别的生殖器。[3]
“恋足癖”这个词也来源于西方，以它来说明解释西方视野中脚足的隐喻也不失为恰当。心理学家指出：恋足癖属于性倒错中的其中一种恋物癖。“一个人的足也是除阴部之外的另一个羞涩心理的中心，在这个区域，特别怕挠。一些民族还把女性足部的裸露视为色相的引诱。……特别是在中国、西伯利亚的部分民族、古代的罗马、中古的西班牙，足恋现象的普遍已得到世人的公认。特别的例子是女性在幼年时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她总喜欢坐在自己的脚跟上，故意让鞋跟抵着她的阴部和肛门，以此来获得这部分区域的快感和兴奋。[4]”在生理学上，神经学家Vilayanur S. Ramachandran认为在大脑皮层中的感应区，负责生殖的神经元和脚部的神经元位置相近，从而有可能令人在潜意识中将足部和生殖器官联系在一起。人类的动物嗅觉本能亦被认为是导致恋足的原因，有些专家认为女性的脚部和阴道一样均会发出气味，因此令异性产生性欲上的刺激，从而形成恋足。
当然，患有恋足癖的只是社会上的一小部分人，恋足的癖好也远不至于成为一种“民俗”，但我们需要注意的是，由于恋足癖的言行为社会大众所知晓，所以在大众的民俗视野中，也集体无意识般地将脚部（尤其是女性的脚部）与性联系起来。于是人们比喻婚姻时说“鞋子好不好只有脚才知道”，更有甚者如美国歌坛的流行教母麦当娜，还说出过“一双好鞋能比男人带来更好更持久的享受”的惊人之语。
朱大可曾在散文《洗脚之歌》中写道：“有一支关于脚足的非常古远的谣曲，被收集在屈原的诗歌总集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支谣曲假装是在谈论头与脚的清洁性，以及沧浪江水的功能问题，而其实却向我指涉了脚的内在清洁。[5]”是的，我们都应当认识脚的内在清洁，应当正视性的纯粹本质。
参考文献
[1]闻一多．神话与诗·姜嫄履大人迹考[M]．闻一多全集卷一.
[2]李渔．声容部·选姿第一·手足[M]．闲情偶寄图说（上）．
[3]阿兰·邓迪斯．民俗的精神分析学研究[M]．民俗解析.
[4]哈克洛夫·霭理士．性歧变及性爱的表现[M]．性心理学.
[5]朱大可．洗脚之歌．
作者简介：叶力前（1983- ），女，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民俗学硕士点2006级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民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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