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的起源或仁慈的结束

 



  突然燕子的阴影收割到它的怀乡的忧郁,正午。
  太阳用一块锐利的燧石,慢慢地,巧妙地,把西风的双翼镌刻在“正义女儿”的肩头高处。
  日光给我的肌肤以影响,紫色的斑痕忽而在我胸上出现,恰好是悔恨曾触及我使我疯狂奔跑的地方。于是我由于睡在陡峭的树叶中而枯透了,我被孤单地留下来,孤单地。
  我嫉妒水珠,那颂扬乳香黄连木而未被发觉的水珠。但愿我在那双神奇的能看到仁慈结束的眼睛中能够像它那样就好了。
  或者我就像它?从那浑身上下毫无破绽的岩石的粗犷中我认出了我的倔强的颚。它在另一个时代曾经撕裂过野兽呢。

  而那边的沙,由于大海曾经给我的喜悦而安定下来,那时
  人们亵渎她,而我张开双臂赶紧去从她身上寻求慰籍。这就是我当时寻找的吗?这纯洁?

  水在倒流,我进入爱神木的精神中,那儿恋人们在躲避迫害。当我的胸膛喘息时,我再一次听到拂着它的毛发的丝巾。还有这声音,“我的亲爱的”,在夜里,在深谷中,那儿我割断了星星的缆索,夜莺正试着显形。

  真的,无论我必须通过什么样的渴望和嘲笑,我的两眼和手指中有着一个不受腐化的誓言。是的,它们正是那样,在我努力使那无边的蓝天变得柔和的时候。
  我说话。而且我转过脸去,再次在日光中面对它,当它牢牢地盯着我的时候,冷酷无情地。

  那是纯洁美丽的、由于多年的阴影而显得忧郁的,正义的女儿在太阳的信号灯下哭泣,
当她守望着我再一次走遍这个世界,这个没有神,可是由于我还活着时从死亡夺得的东西而沉重下垂的世界。

  突然那燕子的阴影收割到它的怀乡病的闪忽:正午。

  (李野光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