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我谈论雪花的沉默。
我已睡了很久,不再年轻,
火车紧急刹车,在水边停留,
我也就猛然从梦中醒来。
透明的树叶和灼热的青草,
它们的死亡深刻,可更深刻的是复活。
我突然明白,春天的世界
如此美好、如此欢乐、如此公正。
我们望着田野上的大片庄稼,
喋喋不休地交谈着一切,
一切恰好在痛苦和幸福的边界上,
那是久盼的雨水的痛苦和幸福。
即便在云雾缭绕的群山之中,
雷霆把天空隐藏在自己的身后,
可与此同时,在沙滩的背后,
明亮的太阳与海水聚在了一起。
被新的幸福短暂地激发,
忘却了冬天曾经给出的折磨,
它满足于崭新的蓝天,
在天空的背脊上不住地喧闹。
生命在闪烁,它离奖品很近,
它珍惜自己在冬天的劳动,
周围的一切都是同一个快乐,
聆听着一切,等待着自身。
脸上挂着沉默而慵懒的微笑,
在小鸟曾经与你交谈的灌木丛中,
理解你为什么如此幸福,
拍岸的波浪闪烁着你的快乐。
在遮阳伞下出售冰淇淋的少女,
仿佛一朵流浪的小花,
而在低矮的灯塔背后,帆船远去,
在溶化的天空中缩成一个黑点。
1932
汪剑钊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