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在乎我将走哪条道;
这道通哪儿,这我也不在乎。
只求出这屋子,免得心碎掉;
我一定得走,得另找个去处。
我并不清楚我心里的东西,
对脑海里的念头也不清楚,
可是我就一心要起身离去--
脚走向哪儿这我可不在乎。
我但愿能走上一天又一宵,
黎明时来到个荒凉的地方,
那儿连路的影子也看不到,
也见不着屋顶和人的眼光。
愿我到头来走得血流如注,
从此就不动弹地一头倒下,
倒下在退潮后宽阔的滩涂,
那儿的荒草岩岸听凭雨打。
任凭我走的路引我到哪里,
任垃圾堆、码头我安之若素;
蜷缩的我倒毙在某条沟渠,
他们的大惊小怪我不在乎。
“出了什么事,亲爱的,”她说,
“你这样闷坐着干活是为啥?”
“没事,妈妈,我线上有结头。
水壶里已在响。我这就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