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10期

书屋絮语

作者:澧 人




   关于“文革”这一历史事件,或许很多人都曾经这么想过:要是毛泽东不产生“文革”的念头就好了。可惜历史往往是不能假设的。
   毛泽东作为一个思想个体,他面对历史和现实作何感想,起何念头,那是任何人无法阻止,也无权干预的。人类的精神世界是何等的复杂和深邃,其中有无数的危崖雪岭。以己度人,总不免左支右绌。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一句话唬住了不少人。而实际上,认识他人比认识自己不知要困难多少倍。
   思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完善的制度安排抵御危险的思想风暴,从而任其转化为政治实践。还是邓小平说得精粹:“……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毛泽东也曾坦率地说过:斯大林严重破坏社会主义法制的事件,“在英、法、美这样的西方国家不可能发生”。他还指出:“资产阶级民主,特别是初期,有那么一些办法,比我们现在的办法更进步一些。”在当时的政治气氛下,他有意借鉴资产阶级民主的一些方法,来充实和完善社会主义民主。某些因为“文革”便认为毛泽东不懂民主的人,其见识距离历史之幽微不可以道里计。
   知识界研究“文革”,大多喜欢从文化着眼。有的认为“文革”之所以发生,是因为五四精神过于激进;有的则主张从中国传统文化中寻找根源。我对这两种观点的大体看法是:前者失之诬,后者失之浪。
   五四先贤们并非没有缺失,但他们揭橥的民主与科学两面旗帜,却是五四精神的灵魂。它们与“文革”有什么共同之处呢?“文革”不正是对民主和科学的粗暴残踏吗?学者治学,创新精神固然可贵,但以偏概全,也只会把水搅浑。后一种观点,当然很有些道理,然而笼统地要传统文化为“文革”负责,似又不能令人信服。
   中国民主政治的发展,不单是一个文化问题。除了文化整合,它也依赖于经济的持续增长,以及广泛而深刻的社会流动。一个农民,即使所受教育不多,但在城市呆上几年,其心灵世界也会有所变化。所谓启蒙,要针对多少有点准备的头脑,才会有效。
  
  华夏民间俗信宗教——
  黄大仙
  
   对民间俗信神灵的崇信有些可以知其然,也可知其所以然,但对部分神灵崇信的原因则难以知其奥妙,对黄大仙的崇信就是如此。
   关于黄大仙的来历,载籍歧说颇多,或谓其为晋代道士黄初平,兰溪人,在浙江金华山遇仙得道,别号“赤松子”,故有人将其与远古神农时期主行霖雨的传说中仙人赤松子相混淆;或谓黄氏为东周时期晋国人,与其弟起平得道成仙,后归隐淮阴黄石山,改名“黄石公”,便与历史传说中授张良《太公兵法》者相混淆;又有谓其为广东东莞人,乃东晋著名道士葛洪的得道弟子黄野人。然而,来历的模糊并不影响旧时民众对他的狂热崇拜。至今,除浙江金华尚有香火旺盛并成为当地旅游一大景观的黄大仙“祖庙”赤松观外,更有遍布东南沿海广大地区的黄大仙庙,并随着华人的足迹走向海外,成为东南亚乃至欧美华人聚居地所崇拜的常见俗神。 对黄大仙最为崇信的是香港人,以致成为当地的第一大神,设坛供奉该神的“赤松黄仙祠”所在地成为香港十八个行政区之一的黄大仙区;“黄大仙有求必应”也成为民众的口头语。上网检索,刷刷便有数万项相应的查询结果,且大多指向香港,由此可见一斑。外地游客到港,该祠亦为必访之地。
   相传大仙曾游历四方,赠医施药,导人向善,受惠者众,故民众争相走告并修祠参拜;有所祈求者多能得偿所愿,故香火极盛。特别是大年初一,港民争上头注香,万人空巷,电视直播,堪为盛举。最有特色者为求签问卜,庙旁有一两层建筑物便是解签之地,许多专业解签相师及风水相师为人们指点迷津,其中不乏内地大学哲学系教师去港谋生者。最有意思的是还设有“马会奖券有限公司黄大仙办公室”的机构,专为港民“泄露”中奖天机,至于为何万人求问而得彩头者寥寥,则无人深究。
   (万 方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