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彝族传统文艺与彝族现代休闲文化建设

作者:罗 曲



  长诗《阿诗玛》开发利用的成功经验,引发我们进一步的思考:当今纷至沓来的中外游客置身于石林喀斯特地貌奇观之间,畅游在石林群峰中呼唤“阿—诗—玛”时,透过那回应的隆隆之声,如何把长诗中刻画和集萃着人类美好理想的撒尼少女及其文化展示出来?要解决好这个问题,关键需要我们更新观念,以产业的观念经营文化,实现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融合、转型、重构,即放弃过去零星建造的一些支离破碎的文化景点或自然景点的文化点缀,重新梳理,从头规划,打造一个文化旅游的新理念。众所周知,通过整理、出版的长诗《阿诗玛》或拍摄成电影的《阿诗玛》,有着完整的故事情节和丰厚的彝族文化底蕴,而且在人们的头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长诗《阿诗玛》也反映了彝族撒尼人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包括历史、宗教、民俗、民族心理、审美观等。因此,可以将石林的旅游景点用《阿诗玛》这部彝文文献长诗串成一条线,用长诗中塑造的典型人物、描写的重要情节包装起来,以增加其文化内涵和艺术魅力。
  
  三、彝族传述文艺在当今彝族
  休闲文化建设中大有可为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各国各民族面临文化自觉和自卫进而构筑国家文化安全体系的语境下,掀起了发掘和保护民族民间文化遗产的高潮。发掘和保护民族民间文化遗产的重要目的,除了文化学的研究外,就是使之在当今发挥应用的价值和作用,为建设具有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的新文化,丰富人们的文化娱乐生活、满足人们的休闲生活服务。
  据学者研究,从休闲文化的层次看,休闲文化分为社会公共休闲文化、高雅休闲文化和大众休闲文化三个层次。社会公共休闲文化,通常是指城市或地区中的博物馆、图书馆、美术馆、文化馆、纪念馆等场馆为代表的城市休闲文化样式。所谓高雅休闲文化,指那些具有实验性、示范性、民族代表性的艺术精品;那些表现重大题材,具有较高思想性和艺术性的文艺创作;那些传播科学文化知识的影片、著作。所谓大众休闲文化,是指通俗的读物、音乐、舞蹈、影视作品,通俗的艺术表现样式和文化活动方式等。②
  从已经为人们所关注的现象可知,彝族的传统文化遗产在当今的休闲文化中,有的也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比如,现在彝区极为盛行的“达体舞”,是由彝族传统娱乐游戏等改编发展而成,可谓是传统文化遗产开发利用的楷模。毕摩艺术文化和苏尼艺术文化,是一个极为庞杂的系统,涉及彝族过去精神文化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有很多内容在现在看来只能作为历史印迹。(其中,从凉山美姑县的调查看,一直到现在还实行一些神秘文化行为。)彝族中有着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其展现于人们眼帘中的,是一些能给人以愉悦和震撼心灵的有趣表演艺术和行为。比如2004年9月26日至30日于山西榆次举行的第六届中国民间艺术节,邀请美姑毕摩和苏尼前往表演。表演极为成功,荣获金奖。至于鬼谱画和鬼怪草扎艺术,亦以其特有的质朴和画技、扎技而极具研究价值和欣赏价值。所有这些说明,在当今社会里,彝族传统文化可以经过去粗取精、提炼升华后进入休闲市场,为丰富人们的休闲娱乐等精神文化生活服务。
  大量传承下来的彝族长诗文本,内容和题材都极为丰富;倘进行现代的加工和处理,可以分别进入这里所说的公共休闲文化、高雅休闲文化和大众休闲文化三个层次之中。比如出版经加工整理的精美图书,或将之改编为各种影视艺术或表演艺术作品、通俗读物如连环画等,就可以满足公共休闲文化、高雅休闲文化和大众休闲文化消费者的需要。同时,还可以利用现代传媒技术、电子技术,将其制作成卡通片、电子游戏等文化产品,在现代网络上传播,供更多的人欣赏和消费。
  总之,在彝族与其他民族社区的公民一样,面临闲暇时间越来越多,世界已经成为“地球村”,各种文化思想激荡,强调保持文化的多元化和生态平衡的语境下,应向他们源源输送可供休闲娱乐的精神文化产品,以满足或丰富他们的休闲娱乐的需要。但由于民俗心理、审美情趣等原因,这种精神文化产品不能一概是外来的,必需是有民族文化特色和有民族文化底蕴的,从而为彝民族所喜闻乐见的。文化原创力是文化产业的生命,也是人们休闲娱乐精神文化产品的内核。所以,当前更需要对彝族的传统文化遗产进行搜集、发掘、整理以及保护,为开发彝族群众喜闻乐见的休闲娱乐精神文化产品提供坚实的基础。彝文文献长诗作为彝族历史文化的载体,不仅反映了彝族多姿多彩的社会生活,而且负载和积淀了彝族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表现了彝族人民的世界观、审美情趣、文学传统等具有民族心理内核的东西。这是建设彝族休闲文化的重要材料。
  
  注释:
  ①为了说明彝文文献长诗与现代彝族休闲文化建设的关系,有必要明确几个概念。空闲:是指事情或活动停下来,有了闲暇时间。闲暇:是指闲空,没有事情可做。消遣:把时间度过去,消磨时光。闲:是指没有事情做,没有活动。休闲:人的一种精神状态以及相关的行为状态。
  ②参见楼嘉军:《休闲文化结构及作用浅析》,《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年第1期。
  作者:彝族,西南民族大学彝学院(成都)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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