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6期

河北高庄汉墓出土实用车马复原研究

作者:张治强 穆朝娜




  【关键词】河北;高庄汉墓;车马;复原研究
  【摘要】1991年11月至1994年5月,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等单位对鹿泉市高庄汉墓进行了发掘,在该墓西南回廊西段西侧发现大型车马坑,随葬有3辆实用车马。本文作者参加了发掘和资料整理工作,依据发掘现场情况并结合前人有关车马的研究成果,对所发现的三辆实用车马进行了尝试性复原研究。通过复原研究,对车的形制、用途和墓主人身份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河北高庄汉墓M1的发掘中,笔者参加了出土车马的清理和部分绘图工作,现就该墓所发现的实用车马并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谈几点体会。
  
  一、葬具和实用车马的出土情况
  
  河北高庄汉墓发现的实用车马置于墓西南回廊西段西侧的木箱内(《简报》中编号为Ⅲ箱,本文仍沿此说法)[1],南北放置,东与Ⅳ号箱相邻。放置实用车马的木箱仅剩箱盖、箱壁和箱底木板留下的灰痕。从灰痕判断,底由东西向并排的62块木板拼成,板宽0.25~0.35米,长3.80米,厚约0.05米。底板之上置“”字形木框。箱的四壁是先四角立柱,柱洞直径0.35×0.20米,再用枋木侧立拼排四壁,枋木宽0.20~0.30米,最高2.85米。四壁上方亦置“”字形木框,盖由东西向木板平铺而成,因塌陷已不在同一平面上,每块盖板宽0.20~0.30米,计50块。从所留盖、壁、柱和底的木痕推断,木箱的尺寸为长18.15米,宽3.80米,高2.85米。其构造方法是先在夯土面上东西向铺底板,之上顺四边置长方形“”字形木边框(纵横木采用榫卯结构),底边框四角先立角柱,然后于底边框上侧立壁枋木,顶部木边框结构同于底部,亦为“”字形。角柱将上下边框连接起来,上下木框与柱及壁板均采用榫卯接合,最后于顶部横向铺木板作为箱盖(图一)。
  
  箱内置车3辆,马14匹,车马均配鎏金铜饰件。箱内从北往南依次是:仪仗俑、一至三号车马。
  
  二、车的复原
  
  1、一号车的复原
  衡截面呈椭圆形,外髹朱漆,中间粗,直径8厘米,两端细,直径4厘米,长137厘米。衡上嵌5个铜,与衡用麻缕缚结加固。
  轭位于衡两端的两之间,外髹朱漆。轭角向外弯曲,两轭角内侧间距11厘米,外侧间距39厘米。
  辕该车从前至后有一条保存完整的朱漆木辕,通长375.5厘米。其前段50厘米处辕头稍有昂起,截面为长方形,宽11厘米,应为辕颈;颈之后渐粗,截面略呈方圆形,宽11.5厘米。
  衡、轭、辕有明显的绳索缚结痕迹。
  轴“现为一条东西向朱漆木灰痕,灰痕中间宽,两端窄,左右两端各有铜軎1件。”[2]由此推测车轴通长285厘米,直径7~10厘米。轴上套大小铁圈各二,应是轴上的铁锏。“左端两锏相距64厘米,右端两锏相距约58厘米。”从保存的现状看,58厘米应是车毂的长度。“在轴左大锏和右大锏旁各有一长方形朱漆木灰痕,宽14厘米、长35厘米,该漆痕上各有一件‘凸’字形铁饰件。”据其位置和形状,它们应为轴上的伏兔及其饰件。
  轮车轮的“左、右牙,现木灰宽10~11厘米,厚4厘米。牙上髹朱、黑两色漆,朱色在内,宽3.5厘米,黑色在外,宽7.5厘米。……左牙清理时灰痕清晰、连续,没有发现变形处的断痕,左牙的内侧残存7条朱漆灰痕,宽2~4厘米,朱漆灰痕末端约5厘米伸入牙中。”这7条灰痕是左轮的辐,辐与牙之间为榫卯结构。根据发现的车牙痕计算,车轮直径(内径)应为284厘米,木轮高11厘米,车轮宽大于4厘米(图二)。
  
  舆“在车辕的中后部偏左有许多散落的纵横交错的朱漆木灰条。……横条木灰宽6厘米,纵条木灰宽5.6厘米、长68~98厘米不等。”推测这些朱漆木灰条应为车舆四周的栏杆,车舆本身不低于98厘米。“在车轴后有两条与车轴平行的木灰痕,”其位置相当于承接舆底的木桄。两大铁锏相距144厘米,应是车舆的宽度。
  车盖在清理该车时,在有盖弓帽的范围内发现呈扇形的黑色纺织物痕迹,应为盖。“车盖的顶端半圆形物”是盖斗,长8厘米。“车盖周围有28枚盖弓帽,盖弓帽与盖斗之间有朱漆弓木相连,现存最长弓木之木痕长149厘米、宽1.2厘米,弓木痕末端渐细,缠结麻缕,楔入盖弓帽内。”以盖斗为中心,距盖弓帽末端的距离便是车盖的半径,车盖直径为298厘米。“伞柄上下两端有竹节状铜箍,两铜箍之间和下端铜箍末皆用木柄相接。”现伞柄长184厘米,据此,车伞高不少于184厘米。
  支架发掘时“位于车辕右侧,其两支脚被压在车辕下面,呈拱形,拱径35厘米,两支脚相距88厘米。”这一数据应是支架的尺寸。其上漆以云纹、鸟纹、植物纹为主的几何图案,支架两脚用绳缚结在辕上。
  鼓在车舆的中心部位,有一“上小下大呈锥台状”的遗迹,《简报》中称其为座。在清理时,其上部表面比较光滑,上沿部位有一圈淡黑色的痕迹,其圆锥台状可能只是上半部分。因此,我们认为是置于车上的鼓。
  兵器“在御官俑下面,清理发现有承弓器2件,弩机1件,和弩机相对应的位置有一条弧形朱痕木灰,上缠绕非常细的朱色丝线。”据《简报》和清理现场的情况,承弓器、弩机和弓位于御者的左侧,即车舆的左侧。“车右轮部位有一块长方形漆花朽革,内有一束铁铤铜镞。”漆花革可能是装箭的箙,长40厘米。发掘时发现在御官俑的背部有一把氧化非常严重的铁剑。以上兵器都是御官俑随身武器和车上常置武器(图三)。
  
  
  2、二号车的复原
  衡、轭从残存的木灰看,皆髹朱漆。“衡扭曲断为四截,上嵌五,两端有铜帽。”衡中间最宽6厘米,两端宽4厘米,其长度,根据衡末左侧与辕相交处的铜环中心距离为84厘米,衡的长度应为182厘米。“左轭从饰件位置判断其位置未变,轭首正好位于衡上两之间,”由此计算轭高80厘米,两外脚距40厘米,形制如一号车。
  辕残余三段,“辕头已朽无存,前段压在右服马头之上,从前至后三段长分别为119、57、14厘米。”从辕与衡相交处的铜环至车舆的末端计430厘米,应当是辕的长度。
  轴从发掘现场观察,轴横穿于舆下,已扭曲变形,残为两段。两内锏距149厘米,左侧内锏至左车軎51厘米,那么右内锏至右车軎的距离也应为51厘米。因此,车轴的长度应为251厘米,其直径据漆痕为5~8厘米。
  轮车舆左右有两条不规则弧形木灰痕,应是车牙,宽约10厘米,厚约4厘米。髹朱、黑二色漆,朱色在内,黑色在外,朱色宽4厘米,黑色宽6厘米。左牙的两条不规则弧形木灰弦长分别为175厘米和145厘米,向内倒的木灰厚4厘米,部分压在车舆之下;右牙能明显看出一条向内倒的弧形木灰痕,长80厘米。左轮没有发现车辐,右轮有辐,已残,髹朱漆,宽3~4厘米。清理车舆后,舆下左侧发现一块枣核形灰痕,从位置看可能是毂,通长49厘米,其朽木痕最大径18厘米。右轮也发现类似于左毂的灰痕,右毂朽痕残长14厘米,最大径18厘米。据以上信息推知,轮径为108厘米,车毂长49厘米,最大径18厘米。
  舆车舆呈圆角扁方形,舆广140厘米,进深120厘米,残高50厘米。承接舆底的四轸宽2厘米,前后轸之间有两条桄相连,桄宽约4厘米。舆底由宽0.3~0.4厘米的革条编成网状,革条呈灰黑色,清理时发现舆底之上右前部残存约厚1厘米、长50厘米、宽42厘米的一片红色丝织物。舆墙主要由与四轸相垂直的栏杆围成,栏杆宽2厘米,每条栏杆间隔约9厘米。栏杆内外横向蒙上革或布,正如文献中记载的革,革带宽12厘米。舆墙内壁朽后呈黑色,外壁彩绘花纹图案,精美流畅,以云漆纹为主,色彩以红、绿、白三色为主,另有黄、紫色。右侧舆墙保存较好,其外侧花纹图案分上下两部分,上部图案高12厘米,长约120厘米,中间绘一凤鸟,两端为云纹图案;下半部图案同于左侧舆墙。另外,右侧舆墙上有一块与之垂直的长条形朽痕,宽19.5厘米,长与舆墙相当,其上亦饰以云漆纹为主的图案,应是车耳。舆后部有一缺口,缺口处有一门倒向里,门高34.5厘米,宽61厘米,其右侧有铜门轴。门与东舆墙之间有合页和门轴连接。门正中饰一铺首,左侧有一铜拉手,可能是用来启门之用。车门花纹图案不同于舆墙,先用白漆勾勒四边,四边内有金色菱形格子纹、红色方格纹,最中间以白色云漆纹为主。其内部构造同四周舆墙。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