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新疆建设兵团援藏写真

作者:罗仰虎 王成光

救了母女的生命。
  李连长的事迹感动、激励了许许多多的战士,全连各项工作走在了前列,他本人受到西藏军区表彰,曾作为代表出席西藏军区党代会积极分子会议。他所在的8连也被西藏军区授予“高原好八连”的称号。
  当年,易贡农垦团4连驻扎在铁山脚下,这个连队共有125人,与波密县易贡乡加若村为邻,是易贡农垦团能与当地藏民直接交流为数不多的连队。
  在易贡农垦团还有一个特殊的连队,叫藏工队。藏工队共有4个分队,由年轻的男女藏胞100多人组成,全部是党、团员,年龄都在30岁以下。藏工3队与4连相隔不远,关系非常好,藏工3队的队员十分虚心地向4连的同志学习播种小麦等农业生产技术。
  原易贡农垦团供销股会计邵良才说:“我当时分管粮食,经常到各个连队检查他们的生产情况,藏工队也是我检查的范围。我不懂藏语,每次下藏工队都要带上翻译卢布江村。很多藏工队员在连队干部战士的帮助下,认真学习汉语和生产技术,同时,连队干部战士也积极向藏工队员们学习藏语和修建房屋的技术。”
  今年65岁的退休教师高兴汉说:“到西藏后,我被分配到6连宣传班搞宣传工作。宣传班通过编排小节目,如天津快板、数来宝、歌曲、舞蹈、小话剧等,宣传连队里的好人好事。目的是融洽军民关系,丰富大家的文化娱乐活动。6连驻扎在易贡大桥北面二三百米的地方。与藏工队所在的中北村紧挨着,我们就和藏工队经常举办联欢活动。”
  “当年26岁的布修是藏工队的民兵队长,人长得很帅,不仅歌唱得好,而且舞跳得也好。只要他跳起舞来,6连的战士们都跟着他学跳藏族舞蹈。而20岁的银妞则长得非常漂亮,是藏工队里的‘百灵鸟’,她的歌舞更是让6连的战士们如痴如醉。银妞的父亲是青海回民,母亲是藏民。6连的战士都非常喜欢银妞,有人还说她是仙女下凡。在每次的联欢中,我们宣传班的20多名姑娘和小伙子也不示弱,穿上从藏工队借来的民族服装,轮番上场表演,台下总是不停地响起阵阵掌声和喝彩声。”
  1967年年初,来自农7师123团的柳标华被援藏团安排到连队食堂。也就是在这个小小的食堂,他与藏族姑娘布瑞相识相爱了。
  布瑞告诉笔者说:“当时,我在连队教书,南于不会说汉话,我就利用在连队食堂吃饭的机会学习汉话。有一天,我去食堂时,在门口与一位年轻人撞在了一起。当时年轻人连忙向我赔礼道歉,我也没往心里去。当我吃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年轻人过来坐在我旁边。这时我才从同事那里得知他是食堂有名的大师傅。”
  从此,布瑞就开始对柳标华有了好感。布瑞说:“因为一个男人会烧菜,而且还烧得不错。我就认定他是我要找得另一半了。几个月后,柳标华正式拜访了我的父母。在当天的家庭晚宴上,他显露了一下厨艺,让我的父母很高兴。就这样,我俩确定了关系。”
  1968年10月,柳标华与布瑞举行了婚礼。从此他俩就与西藏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缘(他们现定居在西藏波密县城)。
  熊开湘是1965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乌鲁木齐工作的。参加援藏团后,他做了许多好事。在易贡时经常利用业余时间采集一些中草药。他采集过的药材有党参、当归、天麻、猴头、贝母、三七、五味子等。他时常把采集到的药材分给连队的同志们,用于治疗各种常见的疾病。
  连队如果有人受了外伤,熊开湘就用三七止血;谁要是患感冒咳嗽,他就用贝母止咳:还有一些妇女同志身体较弱或产后身体虚弱,他就把采集到的猴头、当归、党参之类的滋补中草药送给她们补身体。这些中草药给连队里的同志们带来了不少方便。大伙都亲切地叫他“业余大夫”。在他的影响下,许多好学的年轻人跟他学习中草药知识,并和他一起上山采草药。
  有一次,熊开湘带着几个同志上山挖当归和党参时,他看见一处山势陡峭的山坡上有大片的天麻,他连忙往上攀爬。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这时他急中生智,把手中的长把铁铲用力插进土里,才将身体稳住了。同志们连忙赶来将他扶起。他的身上被石头碰得青一块紫一块,额头也被磕出了一道血口子,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拍拍身上的泥土继续向那片天麻奔去。
  
  奉命返疆 洒泪壮行
  
  援藏战士到了西藏后,首先树立起了以“藏”为家的思想,决心一辈子扎根西藏。他们克服了自然条件带来的重重困难。垦荒造田,发动群众开展社会主义教育活动,改变藏民们落后的生活、生产习惯。他们将先进的机械化生产工具和农业技术带到了西藏,更将兵团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传统带到了西藏,将一块块山地改造成良田、果园、茶园。在短短的4年间,兵团战士在恶劣的气候条件下,用青春和汗水,甚至是生命建起了西藏易贡农垦团。
  然而,正当援藏战士们要大展宏图时,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波及到了易贡农垦团,易贡农垦团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生产秩序遭到严重破坏。
  1969年10月14日。中央军委签发命令:批准易贡农垦团返回新疆。1970年7月初,除少数留守人员外,绝大部分援藏战士(包括家属、孩子)回到了新疆。
  王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我们在西藏为藏民办了很多实事,关系相处得非常融洽。当得知我们要走的消息时。藏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哭着不让我们走。他们把我们当做最亲的亲人,依依不舍地为我们送行。藏民们送了十几里路都舍不得离去。当时的场景太感人了。”
  时任易贡农垦团3营营长张川铭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在西藏度过的最后一个元旦。当兵站的领导端起手中的茶杯问候战士们时,也不知是谁先哭了一声,接着便哭声大起,大家抱作一团。当晚的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这与刚进藏的情形截然相反。援藏战士们带着哀伤离开了战斗、工作过的地方。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企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哦……呀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40年前,这首歌还未诞生,援藏战士们已经见证了青藏高原的雄奇壮美。当上世纪90年代这首歌传唱大江南jE时。援藏团的老战士立刻便喜欢上这首歌,人人都会唱。这首悠扬大气的歌成为了2006年7月28日聚会的主题歌。
  在王震将军铜像前,歌声不断。张复瑛老人激动地朗诵了自己创作的诗:“有一方水土让我们思念/我们的青春在那里奉献,冰雪中有我们的战友/雪山下有我们的伙伴/泥石中有我们的血汗,易贡湖有我们的呼唤/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感动了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农垦示范团的生命之火/点燃、照亮了藏民的心田/军垦的种子播撒在亘古荒原/四十年援藏岁月稠/屯垦戍边写春秋/当年握别情依旧/今日相聚泪双流/夕阳正红益清健/老有所为乐悠悠。”
  当笔者问及援藏老战士们如今最大的心愿时,他们都说:“想在有生之年,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回西藏看看,了却我们40年的高原情结。”
  
  责任编辑 杨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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