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5期

谁有资格当“社科院士”(外两侧)

作者:陈鲁民




  近来,北京一些社科名人在积极提议设立社会科学院士制度,使得社科界人士颇为振奋,特别是那些社科界的名流贤达,以为终于有一个锦上添花、更上层楼,能与自然科学家们分庭抗礼的机会。然而,笔者却对此不敢苟同,想给那些热衷于搞社科院士制度的人泼点冷水,败败火,降降温。
  首先,社会科学成果的判定标准不统一,难以公平衡量。自然科学界的标准非常统一,成果可以看得见,摸得着,产生的效益可以量化,可以计算。王选院士研制的华光和方正系统就处于国内外领先地位,并取得了重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使中国的印刷术从铅与火的时代,迈入电和激光的新纪元,造福众多使用汉字的华人。袁隆平院士的杂交水稻,推广几十年来,增产几千亿公斤,不仅国人一致叫好,就是老外也得伸大拇指。而社科的内容就大不一样了,许多东西都可见仁见智,众说纷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能自圆其说,能自成一家,就可算成果。就说一部《红楼梦》吧,打问世以来,衍生出数以万计的红学家,不计其数的红学爱好者,还有五花八门的研究结论,互相矛盾的研究成果,你说这院士的帽子该给谁戴?
  就说最近,小说家兼红学家刘心武,火得不得了,几乎压过了所有的红学家。一位可有可无的秦可卿,几乎让他又繁衍出一部全新的《红楼梦》,可是,那些正宗的红学家们却对他的研究成果嗤之以鼻,说他是邪门歪道,戏说红楼,双方闹得水火不相容。试想,倘若给红学界一个社科院士的名额,这个名额究竟是给“野路子”的刘心武呢,还是给那些正牌红学家?恐怕给谁都摆不平,给谁都有人不服气。
  再说,社会科学的内容反复无常,老在翻烧饼,难有定论。自然科学的东西,一经确定,就可反复实验来验证,成为大家公认的成果,一般不会再更易,即便出现新的研究成果,也是对老成果进一步补充完善。阿基米德的杠杆定律和浮力原理,开普勒的行星运动三定律,牛顿的三大定律,达尔文的进化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有的已提出上百年了,有的更长达两千多年了,至今也没什么变化。可是,社会科学的成果,往往今是明非,各领风骚三五年,甚至更短。远的且不说,就说这40年的社科“研究成果”和热点问题,几乎是每隔几年就要大翻一次烧饼。这其中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但不管正误,每一次都有社科理论工作者在推波助澜,摇旗呐喊,形势一变,又自己出来否定自己。如果把一个社科专家几十年来的言论和著作放在一起,恐怕会处处打架,矛盾重重,一个人可以有多副面孔,变脸速度几可与川剧名角相媲美。那么,到底以你哪个时期的理论成果来申报社科院士呢?无怪乎民间有这样的说法,摘自然科学的人越老越红,搞社会科学的人越老越朽。
  最大一个难题就是,哪些人可以当社科院士,更难定夺。院士,必定是每一时代理论研究的风云人物,每一时代科研成果的领军人物。也别太长了,就假如社科院士制度设立50年,那么,上世纪50年代中期,反胡风、反右派最积极,最投入,批判文章写得最长的理论家、评论家,自然是院士最佳人选。大跃进期间,提出“赶美超英”、鼓噪“一天等于20年”的宣传家、诗人、作家,也完全有资格当院士。60年代初期,反修防修的理论权威康生、陈伯达,也当然要当院士。十年动乱期间,张春桥、姚文元和梁效、石一歌的笔杆子,则是院士的不二人选。改革开放这二十多年,社科界就更热闹了,乱轰轰的你方唱罢我登场,鱼龙混杂,良莠互见。就以经济学家为例,今天提倡建大企业集团,明天抓大放小,后天又是靓女先嫁,有水快流;忽而是发展经济学,忽而是管理经济学,忽而是市场经济学,忽而是中国主流经济学,让人眼花缭乱。而那些变来变去,却不耽误到处做报告,出场费动辄数万元,还拿干股、当名誉董事、当大集团代言人的经济学家,肯定都是社科院士的热门人选。还有那些把别人代笔的讲话稿印成厚厚文集的官员,又有“成果”,又身居要职,他如果想当院士,谁还能拦住他?
  平心而论,自然科学院士制度,虽然设置合理,作用积极,影响很大,但也渐露疲态,问题不少。倘若硬去再设立什么社科院士制度,由于其先天不足,只会东施效颦,弄巧成拙,制造矛盾,产生腐败,并引发一连串问题,故而,社会科学院士制度还是不设为好。
  
  我喜欢“原生态”
  
  自舞蹈家杨丽萍领衔的《云南映象》走红之后,“原生态”一词使用率陡增。前些日子青歌大赛中,“原生态”歌手的异军突起,又给“原生态”加了一把火。
  顾名思义,那些未经加工、训练、雕饰、改造,原汤原水,原汁原味,本色自然的东西,或歌或舞,或曲或调,就叫“原生态”。其实,不仅歌舞有“原生态”,引申开来,生活中也有各种各样的“原生态”,正因为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所以我喜欢“原生态”。
  我喜欢“原生态”的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我不喜欢那些浓妆艳抹的美女,不化妆就不敢出门,一卸妆便“惨不忍睹”,更不喜欢动刀动剪的“人造”美女;我喜欢素面朝天、朴实本色的美女,就像四川羌族寨子里那个“天仙妹妹”一样。
  我喜欢“原生态”的旅游景点,古朴自然,浑然天成,人为的痕迹越少越好;而那些人造景点,不论修得再漂亮,再现代,再巧夺天工,我也没兴趣,请我也不去。
  我喜欢“原生态”的经济统计数字,真实可靠,光明磊落;而那些加水的、改造的、根据“需要”可随时变化的统计数字,虽然“看起来很美”,但纯属自欺欺人。
  我喜欢“原生态”的模范典型,可亲、可信、可敬、可学,就宛如身边的同事朋友;而那些过度雕刻、拔高、神化、美化的模范典型,效果却恰恰适得其反,让大家觉得高不可攀。
  我喜欢“原生态”的馒头,不一定太好看,但吃着放心;那些加了增白剂、又用硫磺熏过的馒头,再自我也不买。
  我喜欢“原生态”的报纸。报纸本来就是新闻加副刊,如果广告占了一多半,有偿报道又是一大片,那就“异化”了,名气再大的报纸,我也不看。
  我喜欢“原生态”的公仆,作风纯朴,平易近人,心口如一,赤子之心;不喜欢那些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官老爷”,以及被各种官场潜规则打磨得八面玲珑的“官油子”。
  我喜欢“原生态”的月饼,朴实无华,惠而不费,味道香甜可口;而不喜欢那些豪华包装、金玉其外的天价月饼,那些被专门用来送礼行贿的攻关月饼,因为“变味”了。
  我喜欢“原生态”运动员,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公平竞争,靠实力说话;不喜欢弄虚作假,投机取巧,服用兴奋剂的运动员,哪怕你是世界冠军。
  我喜欢“原生态”的药品,如青霉素、阿司匹林等等,物美价廉,有效实惠;不喜欢那些改头换面,乔装打扮,一换名字就狮子大开口,欺骗患者,发黑心财的新药、特药。
  我喜欢“原生态”的书籍,好读好放,买得起,用得上;什么超级精装本、豪华本、金箔本、珍稀本,华而不实,故弄玄虚,统统都是商业炒作,在我这儿没有市场。
  我喜欢“原生态”的住房,简单舒适,干净利落,有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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