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帮李先生说几句话

作者:解正中




  子川先生的《三读<人老莫作诗>》(2007年1期《文学自由谈》)一文读后,感慨良多。做文学评论,真不容易,稍一疏忽,就出岔子。李国文先生正如子川所说,是《文学自由谈》的专栏作家、领军写手。李先生国学深厚,见解独到,语言优美,古为今用,夹叙夹议,文采飞扬,一直是我尊重的一位作家。遗憾的是,他的《人老莫作诗》,确实有着议论不够完备的地方,以致子川发了一大通议论。然而,缺失尽管缺失,《人老莫作诗》一文的深层涵义和价值取向,我觉得还是很值得人们去深思和肯定的。文章要求十全十美恐怕太难。读书读文,只要能读出其中的要义精华,读出其潜词妙语,读出个中三味,那就是悟禅之大道,慧眼识珠了。
  作家的老与青,作品的大与小,本来没有界限。谁想怎么写,谁就怎么写。你写天下大势,我写鸡毛蒜皮;你写荤题材,我写素题材;你写你的阿猫,我写我的阿犬。不过老少之间,由于年龄段的不同,是不是也该有点不同的选择呢?我认为是应该有点不同的选择的。俗话说,老有老相,小有小相。老了就要有个老的样子,装嫩装不像,便可能落得个“东施效颦”的下场。不过生活现象,捉摸不定,也有“老夫聊发少年狂”之人。杨振宁先生不是与翁帆小姐结婚,演绎了“82”与“28”的风流佳话吗?这事赞赏喝彩者,有之;说三道四不以为然者,亦有之。一件事情发生了,不可避免地会有各种各样不同意见,只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李国文先生讲的“人老莫作诗”,或者说连小说最好也不要作,我认为,他是有个前提的:那就是“基本上失去‘性’趣的文人”,也就是说,从生理上讲,荷尔蒙的新陈代谢已经放慢,“利比多不断流失,性趣不再盎然”,最好莫再作诗了。因为诗是激情的产物。在这里,李国文要是把“莫再作诗”的诗字前面加上一个限制词就好了,如莫再作带有“性”味的青春浪漫诗;写小说呢,最好不要写那些趋附时麾、追赶潮流的涉性小说,那是青年中年作家们的事了(不过,就是青中年作家,我劝他们也少写这类作品)。从这个角度出发,我觉得李国文的论点,仍有可取之处。人到老年,历经沧桑,更臻成熟,似乎更应该把余热和才华放到创作带有“哲理性、伦理性、公理性、真理性”的作品上去,像沙皇时代的陀思妥也夫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和“五四”运动以后的鲁迅、胡适等人,而不要去凑那个不必要的热闹。我想,李国文说的“人老莫作诗”的意思,绝对不是要上了年纪的人都不要写小说和诗歌了。需要声明的是:年老的作家,谁钟情于这类题材要写这类东西,那是他的事,他的自由,他的权利,就像杨振宁先生与翁帆小姐结成伉俪一样,谁也管不着。但别人的议论也是可以发一发的。
  此外,《三读<人老莫作诗>》一文中的“汪在西南大学……”应为“汪在西南联大……”。“……闻雷惊 ……”似乎应是“……闻雷惊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