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张于散文集《手写体》研讨会纪要

作者:黄济人等




  张于散文集《手写体》研讨会日前在北京师范大学英东学术会堂隆重举行。研讨会由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文艺报》社、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师范大学北京文化发展研究院、重庆市作家协会、重庆出版集团共同主办,由红岩文学杂志社、重庆笛女阿瑞斯影视传媒有限公司、重庆晨报联合承办。三十余人出席了研讨会。以下是与会者的发言摘要(以发言先后为序):
  黄济人(重庆市作家协会主席):现在,我宣读重庆市委宣传部致张于散文集《手写体》研讨会的贺信:值此张于散文集《手写体》研讨会在北京师范大学隆重举行之际,谨向为我市文学事业作出积极努力的青年作家张于同志表示热烈祝贺!向研讨会的主办单位及全体与会者表示衷心感谢!
  重庆是具有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3000年的历史积淀孕育出独具特色的巴渝文化。直辖十年来,重庆的文学艺术事业迅速推进,各类文艺人才纷纷涌现,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张于同志创作出版的散文集《手写体》,以诗人的气质、散文家的理念融会他智性的油画语言和文字语言,书写着重庆散文创作的优良传统,并为重庆散文的创作发展提供了新的内涵。希望张于同志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以此为起点开拓新的文学境界,也希望更多的有识之士关心支持重庆的文学艺术事业发展。预祝研讨会取得圆满成功!
  刘洪涛(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常务副院长、教授):张于散文研讨会的召开,是我们文学院的一项重要活动。北师大文学院,不仅致力于中国语言文学的学术研究,为中国学术的发展贡献了许多学术的大师,而且历来高度重视文学创作的推进、评论。张于的散文,作为近年重庆的文学及当代散文发展中引人注目的现象,已成为我们当代文学研究的新课题,今天在此加以研讨,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我们愿意借此为契机、为开端,继续在中国当代文学的研究方面做出更大努力。
  陈晓明(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这无疑是一本叹为观止的书。一个人可以写出优美的文字,也可以做出富有才情的画,而像张于这样,把二者集于一身,印刷于一本书之内,这样的才华着实令人惊叹。当然,最可贵的是那种态度,自然而平和,亲切而认真。阅读这种文字,不只是感受文章或书写符号,而是感受作者的心灵全部,感受作者的生活最富有品质的那些时刻。
  赵勇(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于把西方的表现主义浸泡于中国的古典意象中,正像他用油画写意。于是西方表现主义笔下的阴郁、愤懑、幻灭、狂躁、惊恐、嚎叫(像蒙克那幅著名的油画那样)在他这里或者褪去了颜色,或者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他笔下的世界是清凉、温柔、湿润的(正如他的油画偏爱暖色调),充满了禅意和画境。即使那种令人心碎的爱情故事(如莫迪里阿尼与阿赫玛托娃),人生遭际的大起大落(如八大山人),他也叙述得很有节制,仿佛他让它们吟唱着“怨而不怒、哀而不伤”的古老歌谣。结果,他甚至从表现主义走向了唯美主义。
  张守仁(评论家):读了《手写体》,我形象地、艺术地感受到了重庆这座山城、水城、雾都之城的历史和今天。通过这本书,通过书中描写的文艺家们在珞尔迦之夜的朗诵,使我对重庆有了新的认识,认识到它不仅是西南的经济重镇,还和北京、上海、天津一样,同时是一座文学之城,艺术之城。我想说这本集子是当代散文界的一个新品种,是一种新的艺术散文。张于是一位具有众多文艺素养的作家。我作为散文的作者、翻译者、编辑者,曾为多位年轻的散文家写序,但对这本散文集,我没有能力进行俯瞰式的评点,因我没有他那样的文艺视野和艺术经验。
  张清华(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张于的散文,从立意、想象到思维方式,从词语到修辞形式,都比一般的散文更富诗意。《手写体》中稠密的意象、绚烂的色彩、陌生化的语意情境、处于幻境和形而上学状态的语词增殖,都是诗化的,关于南国的土地风物、山川自然的描写也鲜活而具有灵异气息,具有幽暗的巫风和混沌的原始意味,但更具有诗性的却是其“思”的品质和境地。张于在个人的精神长夜中,担负起了唤醒汉语沉睡已久的灵魂的使命,用巫师般的秘籍绝招,调动起了这古老的但生机犹在的母语的庞大躯体,在南国的雨夜,撒播并创生着,点化和繁生着。
  雷达(评论家):张于的散文有一种我们的散文家罕见的气质,那到底是什么呢?我认为是对象征性和意向性的追求。书名叫“手写体”,我觉得手写体快绝迹了,现在到处都是复制体、电脑体,作者有一种极端推崇创作个性和原创性的意思。他的散文与时下常见的散文差异很大,我坦率地讲我没有全读懂,尤其是第一集,我可以理解它的意境和意向经营,但在一些句子上理解差别很大。张于不是一个单纯的文学写作者,也就不是单纯的文学思维,他多了几副手笔和眼光,他把音乐的线的思维和美术的块的造型融入到了他的散文中。好像他更推崇线的艺术即音乐感。他的散文的语言是来自多方面的,但我总有一点隔阂感,是人间气不足,没有深注人生的疼痛感,还是过于类化,艺术家都很类化,尤其他这种表现艺术家,影响了与我们的交流。这些是我的感受,也没想得清楚,也许不正确,仅供张于参考吧。
  吴秉杰(评论家):我觉得《手写体》是“我手写我心”,这个心,可以化为散文,化为诗歌,化为油画,甚至化为音乐。这些东西,在张于看来都是统一的,都是心的表现。其次就是这是一本“艺术随笔与架上绘画的双重文本”,他的艺术随笔不是理性的随笔,而表现了他的精神特征,即是思想性或者说是精神情感特征。看完这部书,我觉得他对先锋精神以散文的方式作了一个很好的阐释。这本书可以长期保存下来好好看,可以立于我们的书架上面。张于才四十多岁,我对他的成就表示敬重。
  蒋巍(中国作协创研部副主任):《手写体》是一本非常另类的书,张于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家伙。我说他才华横溢,是从他的行文中看出来的,他对文学、历史、国学,以及音乐、美术等,几乎都有很深的涉猎,而且其中的一些美文,读后就会过目不忘:“南宋在褪去北国的雪衣之后,就生成了温润的词的故乡。”啊,在历史上这样来概括南宋诗词的发展,如此这样的句子我是头回读到。这部散文极具挑衅性,极具独创性,就像公牛闯入瓷器店,砸碎了我们已有的传统阅读经验。从《手写体》可以看到,一些新锐的作家艺术家,真的在给我们提供一些新鲜的经验,把传统的阅读共同体砸成了碎片。第三,无论这个世界是怎样的碎片、零碎和冰冷,但这本书里我感觉到张于的内心固守着一种孤独的温暖。固守属于人生的灵魂的温暖,在整本书里温润着,让人感动。
  张柠(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诗歌和绘画都是沉默的形式,是艺术形式中的“减法”。散文和现代影像都是聒噪的形式,是艺术形式中的“加法”。“诗配画”,是将两种沉默的语言的并置在一起,要听出这中间的声音,需要敏锐的形式感受力和沉静的心境。这正是当代人所缺乏的。“画配散文”,是将一种沉默的形式,和一种聒噪的形式嫁接起来的方式,是一种“增加”,或者说是一种对“沉默”语言的补充。它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聒噪的、多余的、画蛇添足的;还有一种是恰到好处的、相得益彰的、彼此激活的。传统的审美方式在这本散文里,我估计会感觉很困难。另外,张于试图用他的艺术的“乱”散文的“乱”来抵御世俗的感官欲望的“乱”,如果大家都来这么做,可能会出现一种我们预想的效果。
  张陵(《文艺报》副总编):跟一些评论家不同,这本书我觉得读起来非常顺畅。感觉是一个成熟的散文的票友在做一本散文,做得非常认真,语词非常考究。我喜欢古典一类作品。在今天的散文里,这类散文是不多的。他的散文骨子里非常古典,语言很规范,他的作品其实是非常严谨的古典主义的作品。其画也是古典主义的,但他也喜欢并接受现代主义。他强调架上绘画,架上绘画是不可能投机取巧的,他的油画作品画得非常古典,非常严谨,有些油画是精品的东西。总之,他这种票友式的东西,比一些专业的还要好,他的散文作为一种散文品种,很有个性。如果张于继续玩票下去,会创造一个新天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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