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期

与阳台有关的……（二首）

作者：晓　波

　　与阳台有关的……
　　
　　一定还有什么，譬如气味，你扇动鼻翼
　　吸，或者用手抓，感觉微粒的磁悬浮在空中
　　
　　那时，二十层的阳台只剩下酒味，一位医生
　　在你的左脑旁，他适时地转过身，拿起刀
　　
　　你穿棉袄，喝冰啤，半边月亮的阳台窄小
　　你看见另一个自己，他蜷缩着，迟钝而麻木
　　
　　这样，结局会朝另一个方向延伸，譬如磁
　　想像比现实慢上半拍，也许一秒，你瞥着眼
　　
　　而玻璃的两面，正以光洁的滑润呈现墙体
　　你擦拭，在一种默契中完成另一半的对应
　　
　　一切都会准点，你起身，轻微地晃动，那时
　　你没有注意到，央视一台正在谈论的天气
　　
　　冷空气说来就来了，没有前兆地拍着窗棂
　　你眯着眼，阳台还是老样子，而磁悬浮着
　　
　　二月
　　
　　他梦见灰白色的指甲上跳舞的细菌
　　春天了，他听见很多声音
　　在薄雾下的柳枝上，左摆右晃
　　
　　一定有一只摘柳的手，在暗处
　　阳光一晃一晃地，那么多的光斑
　　在碧绿的水面，欲望向上，他听见水
　　
　　是的，那个人在暗处，披一件
　　银色的大氅，手握一柄精致的剪刀
　　他惟一要做的，就是不停地修饰
　　
　　修饰，从二十年前的柳梢枝到今天
　　从胸腔里缓慢地吐出一口气
　　他感到心底的那个小人儿的摇晃
　　“必须扶住，让晃动的静止下来
　　让我们回到春天细腰的驿站”
　　
　　他这样想着，在田垄小心地踱着步
　　直到月升起来了。他慢慢地蹲下身子
　　坐到一朵蒲公英的球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