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2期

金沙遗址（外一首）

作者：陶文新

　　我要说的是碎陶片的成都
　　如果说成都是一只瓦罐
　　盛满水，潮湿而温和
　　这不大不小的容器
　　现在碎了
　　那些，瓦砾和碎片横陈的图案
　　依稀是古老的城墙
　　沿吊桥上去，一张很久没洗的胎
　　古朴而沧桑
　　
　　这样的瓦罐碎了
　　自然散落了一地的风情
　　包括小酒和闲散
　　四分五裂的小桥流水
　　一些猜想和传说
　　像消失的骏马留下一堆
　　漆黑的马粪，没有消化的青草气息
　　没有跑完里程的蹄印
　　在破碎的瓦罐上隐约着幽暗的光
　　从金沙望过去是时间高大的背影
　　一只瓦罐碎了
　　碎了的容器上传来青铜的喘息
　　
　　龙　池
　　
　　细微的尖叫来自积雷的影子
　　在这里一切都会推迟
　　季节只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剥开苞米的同时打开早晨
　　夏天就站在门前
　　有些胆怯
　　不像那成排的腊肉
　　鲜明地吸引顾客
　　夏天是可以模糊的，衣服穿多一点
　　心情复杂一点
　　手臂抬一抬，变成指点江山的模样
　　
　　回头望望
　　以为背影还在那道山梁上
　　天籁总是云雾深处最隐讳的语言
　　那些跑来跑去的林中野菜
　　习惯了短暂的迎来送往
　　泉水酿造的白酒高度兴奋
　　小啜一口
　　龙池仿佛成了后院
　　走了还会再来，虽然它是大山抱养的
　　孩子
　　虽然它是我靠不住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