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7期

秦安江的诗（四首）

作者：秦安江

　　高度
　　
　　大地的高度在高原
　　高原的高度在山巅
　　山的高度在鹰翅上
　　鹰的高度就是生命的高度
　　
　　文字的高度在语言里
　　语言的高度在诗歌里
　　诗歌的高度就是鹰的高度
　　
　　体验
　　
　　突然看不见脚前的路了
　　眼睛睁着
　　雾茫茫一片
　　
　　突然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
　　耳朵竖着
　　一片盲音
　　
　　管不住自己的脚
　　下楼梯踩空台阶
　　上楼梯绊倒
　　
　　嘴里的火车轰然而出
　　车厢全错了位
　　一节一节零乱跌落
　　
　　看戏
　　
　　风沙怎么能眯住我的眼呢
　　黑夜怎么能蒙住我的脸呢
　　
　　河水还流着就对了
　　满山遍野的草还绿着就对了
　　
　　时间走动的姿态可以删去
　　有一些云彩和鸟也可以删去
　　
　　大山搬不动其实不必搬了
　　把树枝拨开，让阳光泄下来
　　
　　愤怒的葡萄
　　
　　1
　　我骑车去南方
　　坡很陡
　　土堆一个挨一个
　　当车轮一次一次从虚土上压过
　　房屋在前面出现
　　这时我发现后捎架上的煤块和胡杨树枝
　　我穿过平房、石子路和锁
　　到了我要去的地方
　　
　　2
　　其实在一个农场
　　一栋土房子前面
　　我探过山墙看见远处
　　狂风正疾步跑来
　　它穿着土黄色外衣
　　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
　　从沙包后面摇晃着跑来
　　
　　它跑到山墙头突然停下
　　它掀开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