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9期

山坡上的川西（组诗）

作者：王学芯

　　彝寨
　　
　　悬崖的嘴
　　衔住一粒种子经过山坡
　　山寨演化而成
　　
　　无限的空间
　　伸展的树衍生
　　无数山的曲线
　　
　　呼吸的棉花草
　　映照着天空
　　寂静地吹动自己的白雪
　　
　　超越于我之外
　　山的皱折全部
　　刻上彝民的脸
　　
　　原始大松林
　　
　　幸运是福树为千年而生
　　苍翠承诺的空气
　　如同清澈涧水
　　
　　感谢斧子和锯
　　遗忘沉积山谷的葱郁
　　感谢汗渍消失
　　
　　树变成了天空
　　倾听的耳朵
　　一片阴阳融合的舞蹈
　　
　　瞬间的逃离
　　刀刃和锯齿交错地闪电
　　在遥远的地方
　　
　　这样的每一天
　　闭上眼睛疯狂的黑暗
　　就会奔袭而来
　　
　　同一时间内的对比
　　
　　日暮时分城市的道路绷紧
　　焦虑刻出一样的表情
　　
　　日暮时分羊群蹭在很远很地
　　山坡
　　岩石飘在花丛之上
　　风在山头之间来回蹦跳
　　
　　日暮时分小巷的路盘缠楼道
　　灯光躲在玻璃里面晕眩
　　
　　日暮时分山民聚在树下
　　笑容里的夕阳
　　牵出几缕喷香的炊烟
　　
　　日暮时分城里的人挽起窗帘
　　 谈事
　　山民的喉咙吹散在风中
　　
　　垭口那一行雪字
　　
　　雪墙倾斜垭口经幡猎动
　　一行背景里的雪字
　　瞬间的阳光相连蔚蓝天空
　　时间和大山
　　相连人的另一个半生
　　
　　雪山空气冷凝
　　雪字的笔划吹起垭口的大风
　　热衷于可能的想象
　　大风翻过无数的山
　　掀起遥远而又遥远的城市
　　那一角暖色窗帘
　　
　　然而雪墙溶化雪水
　　渗入荒瘠的砾石碎贝
　　蒸发得了无痕迹那行雪字
　　晒不过一个夏日
　　永恒的失去了永恒
　　
　　夜间山路
　　
　　没有悬崖没有河流没有群山
　　只有车灯的孤光
　　平坦的道路
　　
　　没有野外没有村庄没有狗吠
　　只有冲破滑坡
　　急拐的道路
　　
　　雨下了砸得玻璃很响
　　雪飘了朵朵轻轻地溶化
　　窗外一片空寂
　　
　　好像永远没有月亮和星星
　　没有风和鸟没有一切的自然
　　窗内格外沉静
　　
　　夜间山路单纯如同梦境
　　移动的五十米距离
　　只有醒着的山野气息
　　
　　崖边的大河
　　
　　千里山谷大河盘旋着群山
　　响彻天空的浪涛
　　震落无数岩石
　　归流的气势
　　改变悬崖和崩溃的山路
　　
　　万刃群山交错着天空
　　千里风光
　　浮动在大河的水雾之上
　　日月如同花蕾
　　草木构成林园
　　鹰在发现与隐没的瞬间
　　激情俯冲而下
　　
　　更有对峙的峡口
　　大河从缝隙间穿越而出
　　悬饰的响亮音节
　　如同闪烁的珠链
　　弥漫出机灵的气息
　　
　　大河的山谷群山像拱廊一样
　　 绵延
　　嬉戏般的迂翤
　　大河迭现出精彩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