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9期
在诗坛边缘
作者:野 川
如果说诗坛是一个圆的话,我就是圆外一个小小的黑点。黑点自有黑点福,没人在意你,也没人骚扰你,自生自灭,自艾自怜,即使时光把她磨去了,一纹淡痕,依然有半缕诗气?覡
我不是一个遁世者。我的手自从插入尘世的隙缝,就被另一只看不见的、更有力的、充满宿命的手死死抓住。挣扎是徒劳的,顺从也是徒劳的。我不能把自己的影旬从墙上抠出来,我只能让她越来越黑,越来越深,越来越结实,直到另一个人完整地从墙体瞳出来,把我替代。一张旧式躺椅上,我合上眼睛开始漫无边际的飞翔。千山万水,爱恨情仇,峰谷浪尖,不过是一抹幻影。
诗歌是我自救的惟一绳索。我总把自己吊起来,像穷途末路的一个自缢者。缓缓衰弱的喘息,窒息时的嗷嗷乱语,从脚底突升的一股血,死亡之前慢慢消解的石头……这些被民灵打磨的诗歌元素魔幻式地纠缠着、对抗着、繁衍着、组合着,我体味了一种至善至美的爱抚和伤害。我把这一切,命名为创作。
看来我是多么不合时宜啊?覡当今诗坛,群雄割据,磨得闪亮的刀瓜分着日益瘦削的诗歌。生物进化论,市场经济规律,还是众从的游戏规则,让诗人们陷入一个又一个悖论。而悖论中的冲突、呐喊、嚎叫,让人渐失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最让人脊柱发寒的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站在什么地方,下陷的灵魂褪化了翅膀,飞翔,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还是作一个黑点好。在诗坛边缘,与残缺的诗歌低语,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如果不小心有一两道诗光误入那个热闹的坛子,权当流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