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9期

西部的西（外一首）

作者：先朝阳

　　在西部，有黄尘有飞动的沙粒
　　从你而颊擦过
　　废弃的塑料纸袋
　　充斥着虚无
　　以仰望的姿势
　　直擦向西方
　　沉重的苦难或者灵动的家园
　　
　　如果诸神能够君临
　　一定看见尘世所有的人们
　　弥望于大风中
　　最后一根琵琶的弦上
　　
　　在骆驼的瘦峰与瘦峰之间
　　月光重叠，投影重叠
　　西塞是一个流动的名字
　　你毋须搜寻，或者求救。空中
　　神披挂着硕大的披风匆忙地行走
　　大脚踩踏每个人的胸口
　　
　　无数个世纪一晃而过
　　你能说你死后
　　腐尸化魂
　　就会有草疯长坟头
　　满地泛白的盐碱
　　阳光空对着多少双眼睛
　　
　　阳关本是一杯
　　不饮都醉的酒
　　打马而过，卷地的黄沙
　　使你的心情狼籍一片
　　使你的名声狼籍一片
　　
　　湖水静谧似一汪忧郁的蓝
　　有草肥绿，如梦如烟
　　在阳光的天空倒挂
　　你必须这样仰望
　　这样企盼
　　一直走到墓前
　　并且，最后仍半睁着眺望的双眼
　　
　　惠风的和畅
　　
　　你是我藏身之处，
　　你必保佑我脱离苦难，
　　以得救的乐歌，四面环绕我。
　　《圣经·诗篇三十二》
　　
　　在西部，在闪电一样黑色的马背
　　 上
　　我打着经幡
　　如同迎风招展的鞭影
　　戈壁敲打的月光
　　碎成一片
　　此刻的草滩嘹亮而遥远
　　
　　我从你的构里走过
　　下夜的北风卷地而来
　　梨花真的盛开如雪
　　西部真的就会成为草原
　　
　　我必须告诉你，深夜
　　我为什么奔驰如飞
　　我为什么泪流满面
　　但你必须醒来
　　在风停月落之前
　　与我一道放牧往日的戈壁
　　与我一首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