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1期

雪的怀念（组诗）

作者：雨　田

　　面对玫瑰
　　
　　秋风阵阵来自内心的歌唱源于玫瑰
　　远处的远处一只叫着麻蚬的蝴蝶犹如闪电
　　在我的梦里飞翔而眼前的这朵玫瑰啊
　　如同一束火焰如同一束阳光让所有沉睡的泥土
　　苏醒过来谁能与我一道来分担此刻的忧伤和幸福
　　
　　面对玫瑰如同面对玫瑰的根部在并不古典的斜阳中
　　方能欣赏它的真真切切其实它散落的花瓣
　　如同散落的记忆被秋风带走我独自在那里假作清高
　　而我所面对的玫瑰它一声不响地蛰伏于
　　我的灵魂深处那些隐约的光芒想告诉人们什么
　　一种无形的生命在血液里流动我沉默不语地
　　看着窗外的云朵渴望玫瑰的香味向我飘来
　　淡淡的诗句在内心低着头还原它的本色
　　
　　百孔千疮的背影如厚厚的往事那些被锈与朽
　　封锁的自由的呐喊怎样才能融入我们这个
　　废墟的时代一些模样模糊的人穿过街道时
　　天空上浮现着灰暗的云朵那肯定是被阳光
　　被黑暗挤压出的一种无声的呻吟面对玫瑰
　　我压制着所有的欲望是呵这世界无奇不有
　　
　　还是这阵阵秋风吹来吹去我静静地想着
　　玫瑰一样的心事满足和向往都很幸福
　　正如此刻我幸福得一无所有而向往
　　却那么深刻说不清我为什么在黑夜里伸出手指
　　指着玫瑰生长的方向我低头无语地抛弃
　　
　　雪的怀念
　　
　　终于开始怀念雪了这么突然的伤悲和痛苦
　　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我来不及想那么多的问题
　　因为一场雪我低矮的目光什么都无法看见
　　
　　风不停地在刮折断了外面的树枝和我自己
　　苍老的记忆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害怕那场雪
　　雪有着高贵的血统谁都无法选择雪的光芒
　　
　　雪堆积着如搁置已久的旧词语不堪承受
　　所有的一切而我所触动的只是死亡的落霞
　　和内心的空虚与荒凉其实另一场大雪早已降临
　　
　　昨夜大雪覆盖城市与村庄我独自行走在一个人的城市
　　心旷神怡地穿越世俗的偏见是在雪夜我看见
　　流量在衰老天空在陷落人的良知在消失
　　瞬间的诗句不足以表达黑暗覆盖时光的悲伤
　　沉寂的夜晚真理早就被遗忘谁在仰望我的悲痛
　　
　　也许是另一场雪从我指间滑落的那一刻
　　我意识到尖锐的雪划破了我的手指割伤了
　　我的肌肤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血液形成一道界线
　　
　　今夜我在灯下读书窗外依然没有雪片的飘落我知道
　　雪是天空凝固的泪水掉落下来分明是一种伤害
　　没有谁会屏住呼吸倾听雪的声音我的体内堆满无法消融的积雪……
　　
　　一只麻雀的倾诉
　　
　　无数只麻雀飞走了还剩下惟一没有飞走的一只
　　麻雀停留在窗外的树枝上也许它的内心
　　闪着悲悯的光芒瞧它多么忧伤地站在那里
　　好像是在思念中依恋那个已经飞走的群体哦
　　麻雀飞过的天空是一片空白我总感觉到这世界
　　缺少了点什么从城市回到乡村眼前还是空空荡荡
　　
　　在低垂的天空下我听到的是麻雀的倾诉
　　和多年以前父亲与我一次长长的谈话深深的伤痕
　　早就在体内了比记忆更深的深处麻雀的翅膀
　　发出声音还有谁的伤痛比麻雀的倾诉更真实
　　
　　阴雨像忧伤不停地落下谁都不要告诉我为什么
　　女人有时候也面带兽性一不小心她就会把你吞掉
　　其实我的一生就注满泪水和阳光我们无法
　　涉及一只麻雀的命运它的心事我们从不知道
　　而令我吃惊的是和我童年一起长大的无数只麻雀
　　不知飞往何处我在孤独时预想使它们飞走的心肠
　　
　　什么动物都一样包括我们人活着只是一个过程
　　生命这东西不可能从一个完美到另一个完美
　　我们又能超越什么呢这难道不该我们想一想
　　我们在麻雀忧伤的日子该做些什么不想一想真的可怕
　　
　　在浮华的空隙我面对一只麻雀的倾诉实在说不清
　　是快乐还是痛苦我只能沉浸在其中倾听麻雀的倾诉
　　就像倾听一首不停地吟唱着忧郁的老歌因为
　　所有的快乐和痛苦都要在这忧郁的歌声中腐烂
　　是麻雀的倾诉永远无法抚平时代留给我们的伤口
　　而那种伤口早就藏在我们的心底不能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