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1期

抹不去的高原红（四章）

作者：林晓波

　　(一)
　　
　　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我们在寻找。
　　海子，大海的儿子。
　　我们受大海的委托，寻找失散多年的孩子。
　　你和我们一样，逆流而上，终于找到了源头。
　　高原，一滴水，一朵雪，就让我们激动不已。
　　海子，藏族的儿子。
　　地震，让这里成为高原；地震，让镇子突然沦陷；地震，让高原伤痕累累。
　　是这些清亮的水，永不干枯的水，让伤口成为风景。
　　就是这些水，挂在悬崖绝壁上，成为最纯净的哈达。
　　海子，高原的儿子。
　　饮一滴水，就大海一样宽广；饮一朵雪，就日夜汹涌不停。
　　
　　(二)
　　
　　高处的鱼，决不是鱼。
　　高处的鱼，生活在污染以外。
　　在太阳和月亮之间嬉戏，在蓝天和白云之间飞翔。
　　一棵棵树，忍不住跳入水中，想捉摸童话；
　　一朵朵野花，禁不住映照水里，和鱼儿捉迷藏。
　　高处的鱼，生活在透明中，不知道喂养，更不知道钓和网。这里的鱼，决不怕人类。
　　鱼在水中游，人在梦中游。游出了人间天堂。
　　
　　(三)
　　
　　在你们面前，我显得很小。
　　卓玛，我是你的腰包。你用缤纷的情丝，绣得很细。每一根都既简单又神秘。你把最心爱的东西，装在包里，谁也别想抢走。
　　尔甲，我是你的腰刀。在风雨中，你把我磨得很亮。那刀鞘，是彩色又温暖的家园。你喝几碗酥油茶，再喝几碗青稞酒，奔上山冈，向往神鹰。你骑在山冈上，就像骑在牦牛上。奔驰，奔驰。
　　哦呵——
　　腰刀，闪闪发光。
　　我是小小的，尖锐的武器。
　　
　　(四)
　　
　　我本是一块普通的布，只有在高原才能成为旌幡。
　　白色，是纯净；蓝色，是梦境；红色，是太阳；银色，是月亮；金色，是丰收。
　　风雨，把我淋得很湿，让我沉思；狂风，让我飘扬，无法安宁。
　　我是一块神气的布，插在你家门口，就是你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