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8期

诗人的命运（外一首）

作者：陶　春


　　意欲挣脱肉身结构
　　雕塑的感官
　　伏案冥想的手指
　　跨上喉咙的骏马
　　衣、食、住、行
　　在语言的阁楼中彻夜恳谈
　　白炽化边缘
　　持续不停
　　捕捉风、火、雷、电的眼睛
　　一望无垠燃烧的大海
　　被心灵摸到
　　才在笔尖下升起的波涛
　　拒绝一切分析、一切定义
　　一切解释、一切命名
　　一挺笔
　　一柄铁锹
　　由闪亮的笔尖沙沙抒写的纸页
　　一块随时
　　翱翔在身旁的葬身之地
　　
　　迷踪
　　
　　薄暮黄昏因为没有形体
　　粘附在我无法拒绝
　　直立行走的意识四周
　　揉合着耗尽的言语尾部
　　飘逝出紫烟，再也拼不成一次意义
　　却能同与我穿过那些不知名的街区
　　逗点般散落的灯光、房舍
　　以浮雕式的虚美之境
　　凸凹着浪尖锋利的暗语
　　飞速擦过我的眼角，一条公路
　　灰白的尽头，似乎藏在雪松的根枝间
　　突然隐侵、代替我的躯体
　　速写般轻轻一划，从纸片滑入无援的外部
　　重量被挑开，惊慌?甚至呼吸
　　一块透明的软木，浮在天空某个深处
　　厚厚的人气，正在堆积：疲倦、悲伤和梦呓
　　还将继续，这上苍赋与我的高贵的礼品
　　漆黑一片，摇晃在无人横跨的索桥
　　或情人羞涩的指尖，毫无区别的一颗心
　　永承着那类似暴风雨最初仪式的袭击
　　偶尔、疏散已远的鸟群衔着向回的线路
　　盘绕至今，在每个不平安之夜的双目
　　凋落的墓园、纷分的哀歌，宛如车轮
　　吱吱作响辗压、漫过我们生命无穷的
　　上坡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