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1期

雪，因为是雪（外一首）

作者：晓　岸

　　当一粒尘埃归于静寂
　　那些我从未见过的神灵
　　带来傍晚的安宁
　　哦，生活，这温暖的俗世
　　来来往往的人群
　　沉默而模糊的背影
　　隐藏了世界的敬畏
　　我有多少愧疚
　　像空白的纸页等待涂抹
　　有多少虚度的时光等待更改
　　我将感激这些叹息、忧虑
　　感激这些哀伤和丧失
　　如同眼前这些细小的雪
　　轻微的伤害将胜过永久的掩藏
　　当我转过巷口，在街头和你相遇
　　我的心因这琐碎而充满感激……
　　
　　写给父亲
　　
　　要说出这些是如此艰难
　　就像你强加给我的一切：
　　身体、毛发、不可逆转的性别以及
　　那隐秘的胎记和深刻的姓氏
　　如今你是那么虚弱，不再强硬
　　在泥土和树木的味道中沉睡
　　在晦暗中目睹我们的衰老
　　而我们无法做到。原谅吧
　　一切都已经过去：生活、沉默的背影
　　冬日里寂静的落日
　　还有你那成为永恒的苍老的脸
　　有时我甚至感谢死亡过快地带走你
　　——而我们都是你的
　　从你那里拿来你的一切：
　　倔强、忠诚、热爱生活
　　连你的嗜酒和粗鲁我们都毫不修改地使用
　　你可以自豪了
　　向认识你的人显示你的荣耀
　　向算计你的人施舍你的宽恕
　　可以告诉墓碑上停留的文字
　　在腐烂之前尽可能地绚烂
　　“我们将在你的身后到达……”
　　是啊，一切都已经过去
　　我们为你清除蒿草、丛生的藤灌
　　连接我们的道路已经被覆盖
　　那世界终将弥合为一
　　而我们将继续你未完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