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1期

露水打湿的村庄（二首）

作者：陈树照

　　信 阳
　　
　　义阳是你的名子申州也是
　　安徽是左邻湖北为右舍
　　这块先人经常下跪的地方
　　在大别山与淮河之间
　　覆盖着国家的水稻 棉花
　　大豆小麦毛尖 层层波浪
　　在风中流淌在鸡公山
　　我住了一夜这座被露水打湿
　　月光洗亮到处弥散着青草野花
　　芨芨菜椿树油香的报晓峰
　　一声啼鸣1.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就云蒸霞蔚780万人民
　　就开始起床劳作忙碌……
　　狮水河的水比从前更清
　　南湾水库的鱼比当年更肥
　　燕子仍在春天的层檐下抱窝
　　泡桐花槐花杏花桃花油菜花
　　这些与蜜蜂纠缠不清的味道声音
　　和你的小儿子陈树照一样
　　无论远离多么久
　　都留有光山人的口音
　　
　　我回来了
　　
　　只身走在乡村公路上
　　那些小麦油菜水稻
　　比这些波浪更清
　　更软更亮的红花草
　　满山遍野疯狂地举着小手
　　闪动露水春天的眼睛
　　
　　多么清爽我的鞋已打湿
　　脸粘满花粉小兔子似的心
　　在昨夜火车上一直奔向
　　信阳光山槐店陈左湾
　　这些晨曦中醒来的水乡
　　
　　我回来了这些熟悉的
　　久违的乡村小院
　　这些浓密的摆动的炊烟柳烟
　　这些奔跑的散落的鸡鸭牛羊
　　都让我倍感亲切饱含泪水
　　
　　那个离家三十载
　　其实一天也没走远的放牛娃
　　而今回来了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
　　可他使尽浑身力气
　　也没找到当年那个扎红布的小女孩
　　也没止住村里那些陌生的眼神
　　和那条大黄狗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