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3期

2月14日(组诗)

作者:安 琪




  一
  
  伟大的预想类似一种研究
  因为在这里,我们痛苦的深度不值得炫耀
  爱安睡的方式已经老化
  那些肮脏的风和日丽,被反复使用,像
  一箱子激情:依赖旷阔产生影响
  忧虑的躯体也围绕着蚂蚁
  
  动物似的无知仿佛处于人的思维之外
  一个日子,我的手握住它的局部
  眼睛在食肉
  耳朵在争斗中保持敏锐甚至昏庸
  灵魂组织起来就是高度分离的假象,破坏中
   的继续
  屋舍和书籍,时间说
  重新开始,原始的繁衍慢慢地,堆积到脸上
  
  我帮助绝望到达不可能的天堂
  诗是仁慈的
  暴力和恐惧快马加鞭尾随其后
  黑暗或许是狂热的解说词,把事件从舞台
  搬运到生活过程
  与我的幸运一样,你决定,死亡像一顶意外的
   帽子
  寻找着适合它的头颅
  
  多么残忍而游戏的二月
  月亮被挤压成传递性的蟑螂,被写进鲜血的
   诗行
  我认识疯狂的力量,尽管我本身崇尚安祥
  我还是截取了疯狂一小截
  让它们自行运转,导演出非自然的秩序
  更多强有力的问候使我无法回答:
  正确与否!
  
  二
  
  幽灵并非如你所见
  山脉和平原导向更为绝对的存在
  当我在星光笼罩下发现愚昧带来的遭遇
  外婆臃肿着躯体又过去一年
  那些大门不出的人,依靠想象又能颠覆什么!
  鳞片凛冽,我看到呼吸一半的鱼疏远了所谓
   的现实
  我看到溶解到羊水中的婴儿
  保持着最初的原则
  雄和雌之间,插不进虚脱的观念,一首诗明显
  可以用批判的时间来代替
  我摸到他们装置进去的推理
  结论一个个实践起来
  路标只是纸上的运动,孤独的反面
  钟借助时间复活
  这是跳跃的生命的轻重缓急
  ——已经从方向不明的昨天分开
  油脂一样展览:滑腻,富足,并且也是
  默声不语的。
  
  像被超渡的力量引领到树和煤的村庄
  我经历秘密,舌头开始打结
  寂静从过程中脱身而出
  组成一个灵魂寄居其中的世界
  
  积极或者阴影的元素
  我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书写
  感受到直观的裂缝也在自我膨胀
  
  仿佛就是二月梦中的技术获得嘉奖
  四处碰壁的人
  如鱼得水的人,寡欢的开怀的人
  一群群思索着如同得到神启
  没有任何空气能够消灭这样的时辰
  我回到灰烬中心
  把14号牢牢捆绑在天上
  
  沉默还有更多
  一瓣花草的相册恢复了一间欲望
  那些冷藏的停顿独自在游走
  诗是怎么离去的又将怎么回来。
  
  三
  
  
  必然防止二月建设性的灾害
  危险和飘浮在外的雨滴,发出了质朴的声响
  14号宣布自己是新的代言人
  石头麻醉了淌过阴影的脚
  昏暗显得更为快乐。
  
  贬斥,抑或是坚持已见?
  无论如何要就此了结深渊的浅薄。
  我如何幻想夜晚有张荒诞面孔?
  一种简单的顺从如何长在高贵的门槛?
  事实如何忽略?
  人们愿望的如何获得特殊指认?
  
  波浪像梦的子宫习惯于围困
  我走过浮桥,被天理与人伦刮痛脸颊,我把自己
  从另一重桎梏中解出
  超脱还是限制?我在这玄妙一瞬
  找到了合乎逻辑的草药。
  
  孔雀仿佛近视一般看不到红色
  它和开屏互为一体,空间像是断头的欢乐
  喧哗着,作为正确生活的一种附庸。
  
  我的二月就在这里,14号了
  我被奉为楷模
  我常常是这样被世俗化和精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