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4期
麻木者写给自己的诗（外二首）
作者：刘 川
他张了那么大的嘴巴
没有一颗牙
这位沉默寡言的老者
在我身上居住着
有多久了?愤怒时
他不过是张开一次嘴巴
让世界看看
他被割去了舌头
拔掉了牙
但还能吐出大口的鲜血
之后闭嘴，钻回体内
有时闲极无聊
我突然就想对着身上光洁的皮肤
轻声呼喊：老爷爷啊
你什么时候出来一下
头 发
一个女人像攒钱一样
积蓄头发
在她的头顶上
她仿佛在为天空
积蓄一小块棕色的云
她却把它带入
天花板下面或者
太阳伞下面
或者她像山顶水库
蓄水一样蓄留长发
直到它能够宣泄下来
瀑布一样
在她的肩膀上
当我与她并排躺着
她就可以用长发
把我的脸淹没
无法离去
愤怒者
人群中愤怒者
所占的比例
越来越小
一个人身上的愤怒
与其他情感相比
所占的比例
也越来越小
(难道大家都已忘记了愤怒)
我有着卑微的小愤怒
带着它，这么微小的比例
没人在乎它
它被淹没在众人的欢乐之中
人们放飞无数只欢乐的气球
我放飞一只
愤怒的气球
结果是一样的
天空中人类的气球与云团相比
微乎其微
无法改变天气